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黑执事同人]那个执事,永恒 作者:Lydeist 文案 --能否,你不再用公式化的笑容面对我 --能否,我不再是你的主人 --能否,和你一起到达永恒 PS:本人会尽量接近原著的.赛夏王道~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尔,塞巴斯蒂安 ┃ 配角: ┃ 其它: 楔子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再挣扎   不再痛苦   已将灵魂给予了恶魔   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消亡   不需要怜悯   不需要救赎   要的只是   仇恨   和 恶魔眼中炽热如火焰般的凝望   沉沦吧   堕落吧   不需要任何的顾忌   因为明天已没有太阳   [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只有你永远不可以背叛我]   [我会陪着您,直到地狱的尽头,my lord] 一 浓雾   十九世纪的伦敦,工业迅速崛起。到处耸立着的如森林般的烟囱,从不停息地吐着黑烟。   浓雾,那伦敦的象征,像挥之不去的阴霾,总是弥漫在上空。在浓雾的笼罩下,一切都看不真切,罪恶,堕落,肮脏,都如水中月镜中花般带上了美妙的外衣。所有空气都像被浓雾充斥着,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灰色的天空总透不过太阳,亦明亦暗。   “灰色总是那么让人觉得肮脏,还是黑色比较纯粹。”消瘦的少年轻轻地皱了下眉头,裹紧了黑色的风衣,“哼~我居然会觉得黑暗是纯粹的。”少年自嘲般地笑了下。   “怎么了,少爷?”紧跟在少年身后的优雅的黑衣男子开口问到。   “没什么。不过是天气让人感觉不大舒服罢了。”   “少爷。”男子顿了顿,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城里的空气不适合少爷的身体,还是家那边的比较好。少爷还是少进伦敦城里,这对少爷的身体好。”   “哼,用不着你操心。”少年加快了脚步。(别扭的孩子又开始别扭了…|||)   “是的,少爷。”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两人从热闹的街道拐进一个僻静的小巷,小巷的尽头围满了人群。人群的中心站着一些警察,封锁线围起了一个圈。封锁线的中央横卧着一具尸体,四肢被摆成了十字型,面容狰狞,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充满恐惧。   男子拨开人群让少年进到中心。   “这里不能靠近。”一个警察冷冷地对少年说。   “我要查看尸体。”少年丝毫不理会警察的阻止。   “你个小孩不要来这里捣乱!”   “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像是警长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走了上来。   少年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从怀理掏出了一封信,向男人展示过后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请便”。   “塞巴斯,查看尸体。”少年对身后的男子下了简单的命令。   男子上前在尸体旁蹲下,迅速地检查起来。过了一会男子便起身回到了少年的身边。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转身离去。   “警长,那个孩子是什么人?”警察不解,一个孩子怎么能表现得如此的冷静,而且警长居然对那样小的孩子妥协。   “他就是传说中的‘女王的番犬’——夏尔·凡多姆海伍。”警长叹了口气。   “怎么会?”警察吓了一跳,“那样小的孩子。”   “他不是孩子,他是‘恶之贵族’。”   远去的那两个一高一矮的黑色身影,竟是如此的契合。   回到凡多姆海伍宅邸,夏尔便进了书房,拿起今早女王派人送来的消息研究起来。   “少爷,您的红茶。”塞巴斯已将泡好的红茶和甜点送了进来。   红茶的浓度恰到好处,不会太过浓烈,却也香醇。   “塞巴斯,你觉得这次的任务怎么样?”   听到主人的询问,塞巴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答到:“恐怕这次,少爷要费点脑子了。”   这次的案子是不简单,夏尔斟酌了起来。“威士忌”,这个听起来马上让人想到那种爱丁堡盛产的酒的名字,属于英国一个贵族写作协会。这个协会的成员全都以笔名发表作品,进行交流。本是一个充满优雅气息的协会最近却不平静,几个协会的成员在近些日子相继死去。毕竟死去的人都是贵族,所以事件惊动了女王。   “这次的死者是威尔士的本·伊利休斯爵士,他在‘威士忌’里的笔名是‘Big Ben’。同其他受害人一样,他是被人割断四肢大动脉失血过多导致窒息而亡的。四肢也同样被人摆成了十字形。”塞巴斯向夏尔汇报着收集到的信息。   “是窒息而亡吗?原来不是血尽而亡啊。”夏尔自顾自地呢喃,“就像是耶稣受难时一样啊。”   “是的,正如您所说的,少爷。”   “哼~真是有意思。看来是个不错的游戏。被浓雾掩盖的真相。”夏尔嘲弄地笑了起来,“塞巴斯!我要入‘威士忌’,笔名就叫‘arc-en-ciel’。”   “少爷,这真是个不错的笔名呢,法语中的‘彩虹’吗。‘arc-en-ciel’,‘天空之桥’,本就跟您的名字‘Ciel’有联系。想要用彩虹的绚烂来掩盖住您的黑暗吗?谁都不会将这个词语与您联系起来吧。真是聪明呢,少爷。”   “用不着你说。明天就开始行动,塞巴斯。”   “Yes,my lord.” 二 面纱   “咔”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塞巴斯推着放有红茶的手推车轻声走了进去。   “少爷。”塞巴斯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夏尔,优雅而谦恭。“您已经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需要休息一下。”   夏尔轻呷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红茶,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是很麻烦呢。塞巴斯,这是什么茶?”陌生的味道让夏尔有一种新鲜感。   “这是刘大人特地送来的中国上等铁观音,说是可以缓解精神疲劳。”   这个刘,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可又让人觉得他其实什么都不懂,危险的人物。夏尔心里寻思着。   铁观音不同于英国生产的红茶,里面有一种微微的苦涩,倒是让夏尔重新提起了精神。   “塞巴斯,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要融入‘威士忌’那么困难,要写那么多毫无意义的无病呻吟的诗歌。”夏尔苦恼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少爷,那叫‘抒情’,是作者表达内心感情的一种方式。”看来少爷的文学课要加强了,塞巴斯担心起夏尔的文学修养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塞巴斯,你有什么不满吗?”夏尔挑起一边眉毛,冷冷的看着塞巴斯,自己这个恶魔执事又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东西。(少爷啊~小赛想的东西可关乎你往后美好的生活呢|||)   “不,没什么,少爷。”   “没什么就好!”哼,料你也不敢怎么样。“你帮我继续写入会文章,我写不下去了。”夏尔朝塞巴斯摆了摆手。   在塞巴斯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夏尔又开口道:“哦~还有,我要甜点。”   塞巴斯叹了口气,他这个任性的少爷啊。   在夏尔命令之后,塞巴斯在工作的空闲时间完成了以“arc-en-ciel”署名的几首诗歌。其间帮“笨蛋三人组”善后了一次,去会见经常出现在凡多姆海伍花园理的黑猫一次,以及回应夏尔的召唤若干次。   送去“威士忌”本部的申请也得到了回应,协会会长通过了夏尔的入会申请,并邀请他参加星期五的聚会。   “哦?原来恶魔写出的文章也能得到人类的欣赏?是恶魔能把握好人类的想法呢,还是人类本就懂得欣赏恶魔的美学?”夏尔拿着回函饶有兴致地问。   “我想都有吧,少爷。”   也是,恶魔啊,本来就依赖于人类那些贪婪的想法而诱使人类上钩的,上钩的人类最后也不过成了恶魔肚子里的美味吧。那,我也是那样的下场吧。夏尔感到一丝丝的不甘,不甘成为眼前这个恶魔肚子里的美味,不,不是不甘成为,而是不甘只是成为。哼,我在期待着什么?真是可笑。   “那做准备吧,我们星期五去‘威士忌’看看,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是,少爷。那少爷,现在是您就寝的时间了。我给您准备了热牛奶,您最近太累了,热牛奶可以帮您拥有好的睡眠。”塞巴斯体贴(?)地说。   “哦。”   热的牛奶,可以在睡前缓解精神压力,帮助睡眠。恶魔啊,总能适时地拿出人类需要的东西。虚假的温暖吧。   “塞巴斯,在这里待着,直到我睡着。”即使是虚假的温暖,自己也还是姑且贪恋着吧。   星期五塞巴斯在服侍完夏尔用早膳后,严厉地对“笨蛋三人组”交代了他不在家里是的相关事宜(小赛啊,你所谓的相关事宜无外乎是:你们!不许搞破坏!好好待着!)。   夏尔悠闲地坐上马车驱车前往伦敦城里。   马车一路平缓而快速的奔驰着,塞巴斯将它驾驶得没有一点颠簸。执事的美学里主人的舒适是非常重要的。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马车上没有那个大大的凡多姆海伍家徽,毕竟“威士忌”里会员们都只知道他人的笔名,所以为了不让人认出“arc-en-ciel”就是自家少爷,塞巴斯特地将马车换成了纯黑色的普通贵族马车。   马车行进在伦敦喧闹的大街上,一转弯便驶进了一条两旁尽是华美建筑的安静街道。看样子,是贵族聚集的地方。   一幢三层的巴洛克式的房子矗立在街边,同周边的房子一样,平淡无奇。门额上的一块牌匾上写的“Whiskey”才让人明白这里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威士忌”作家协会的本部。   塞巴斯将马车停好,与夏尔一道进入了那幢洋房。   大厅是一个椭圆形,普通的贵族装饰,比起一个协会活动的地方,更让人感觉是一个贵族的家。唯一不同的是大厅的正对大门的地方有一个大阶梯,四周有六个小阶梯,让人才不透它们的功能。一般的房子里是不需要那么多个楼梯的吧。   按照回函的说明,夏尔他们由左边的第二个楼梯上楼。上到二楼是一间虽然小却舒适的隔间,应该通往隔间外面的地方挂着一块及地的金色绣花黑色门纱。一把贵族扶手椅面对门纱放着。   这样奇怪的布局,着实让两人愣了一下。原来是为了保护各个会员的隐私,却又不妨碍交流。   “哈!有意思。塞巴斯,回函上说可由执事代替主人发言的吧?等会就由你来。与那些无聊的贵族们讨论文学会让我受不了。”   “是的,少爷。”塞巴斯太清楚他这个小少爷的脾气了,与贵族们的聚会无论以何种形式都会让他不高兴呢。   “真是期待呢,神秘面纱的后面究竟是美丽的面容,还是丑陋的嘴脸?”夏尔玩味地笑了起来。 三 The Black Friday .   早已安坐在椅子上的夏尔透过门纱隐隐约约看见其余的无间房里都陆陆续续来了人,而隔间外的大厅中央的椅子上也坐下了一个约摸40岁的体态微胖的男人。   塞巴斯弯腰附在夏尔的耳边笑声说到:“少爷,那应该就是会长了。笔名是‘Mission’。”   “上次叫你去调查所有成员的真是身份。那会长真实身份是什么?”   “回少爷,是米亚德·萨斯伯爵。”   “啊,原来是那个张口闭口满是华丽辞藻的男人啊。他以为自己是神的使者吗?哼,‘Mission’。”   正在夏尔和塞巴斯切切私语的时候,大厅中央的会长发话了。   “诸位,我们又有了一个新会员,有请他做下以我介绍。”   “各位尊贵的女士们先生们,我家主人的名字是‘arc-en-ciel’。我是他的执事,往后由我代替我的主人发言。”塞巴斯恭敬地对这门纱外边说到。   “哦哦~多么让人感到美好的名字啊。”一个疑似男人的声音从某个门纱后飘了出来。(至于为什么是“疑似男人”,那是因为他是个娘娘腔…)   “什么人啊,那么大牌,还要执事代言。”一个透着不友善的高傲的女声传来。   夏尔闻言皱了皱眉头。   “少爷,刚刚那个说话的男的是约翰·斯密斯子爵,笔名是‘Monsoon’。那位女性是艾利斯·杰卡尔德伯爵夫人,笔名是‘Iris’。”塞巴斯低声说。   夏尔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不想轻易发出声音,以免被别人发现他是个小孩子,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   “各位,不要再议论了。我们应当对新会员表示欢迎。”会长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声。   “哦~会长,我们只是好奇,还有人不怕么,居然还来加入我们协会,谁知道下一个被害的人会是谁呢。”这是一个富有磁性却轻佻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Knight,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会长怒斥。   “别那么认真嘛会长。呵呵~”   “那是肯特·罗伊德子爵,笔名‘Knight’。少爷。”塞巴斯说道。“您需要加入讨论么?”   夏尔眯起了眼睛,说:“不,听着就好。”   “是,少爷。”   夏尔的第一次协会活动就在众人的议论中结束了。塞巴斯驾着马车穿梭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里,没有要出城的意思。   “那些人,竟然没有讨论文学上的问题。”夏尔对着赶车的塞巴斯说道。   “少爷,他们似乎对近来的凶杀案很感兴趣嘛。”   “胆小的人们,只是庆幸自己不是这次被害的,并且担心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被害的人罢了。”   可是,那些讨论提供了许多重要的信息,对夏尔来说比起文学讨论要有营养多了。   其间笔名为“Masquerade”的乔伊特·罗杰斯男爵说:“话说死掉的那三个人当初不就是说了违背大众信仰的话嘛。”   笔名为“Mandala”的卡洛·弗莱侯爵的小女儿伊娃·弗莱小姐说:“不就是违背了大众的信仰么,谁规定每个人都要信上帝呢,其他的教派也可以为信仰嘛。”   “哦,‘Mandala’你可要小心哪,说这样的话,不定下个就是你了。呵呵~”“Knight”开玩笑地说。   “凶手不会是我们里面的人吧。”“monsoon”说。   “这倒不一定吧,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谁敢保证呢。”“Iris”说。   “大家不要随便猜疑了,对协会里的同好要保有一定的信任。”会长说。   每个人都有嫌疑,可是都没有足够的证据,直觉告诉夏尔,凶手应该就是协会里的人——那六个中的一个。   夏尔突然觉得有点麻烦,门纱后面的主人,都戴着面具啊。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利地叫声,突兀地划破弥漫着浓雾的空气。   “塞巴斯!”夏尔惊呼。   “是,少爷。”塞巴斯急忙驾着马车向声音的源头奔去。   还没来得及围拢的人群中,一袭深紫色的长裙铺展在灰色冰冷的地上,美艳的脸孔已失去了光彩——生前,想必是一个受人追捧的贵族小姐吧。   “那是伊娃·弗莱小姐。”塞巴斯小声对夏尔说。   “伊娃·弗莱小姐吗。真是如同在黑色星期五妖冶地绽放的曼陀罗啊,能毒惑人心的Mandala。”   注:   Mission——使节团,多与宗教有关   Monsoon——季风   Iris——鸢尾花   Kight——骑士   Masquerade——假面舞会   Mandala——曼陀罗 四 真相   所有的凶杀似乎都围绕着“违背众人信仰的言论”,被杀的人据乔伊特·罗杰斯男爵的话似乎都发表过类似的言论,虽不能确定,但刚讲过“谁规定每个人都要信上帝呢,其他的教派也可以为信仰”的伊娃·弗莱小姐马上被害确是事实。   “依你看呢,塞巴斯?”已回到凡多姆海伍宅邸的夏尔正享受着执事做的美味甜点。   “凶手似乎是坚持着什么信念呢。”   “没错。可问题就是,凶手的真实动机究竟是什么。‘违背众人信仰的言论’究竟是真正的共同点,还是幌子。”   “少爷,您觉得呢?”   塞巴斯你明显是故意问我。“不管怎样,嫌疑人都在‘威士忌’当中。”我也故意不说。   面对夏尔的答非所问,塞巴斯知道自己的少爷知道了自己是装不懂的,可是他也不打算说,继续装。   “塞巴斯,你去把剩下的那五个人一起找到‘威士忌’本部去。顺便去察一下最近着几个案子的详细资料。”   “是,少爷。”塞巴斯退出了书房。   夏尔抚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戒指笑了:“哼哼,游戏就要结束了。”   少了一个人的威士忌本部,一切都还是跟上次夏尔去的时候一样,只是伊娃·弗莱小姐的门纱后已没有了主人。   “‘arc-en-ciel’,你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会长发问。   “主人想找诸位谈谈伊娃·弗莱小姐的死。”塞巴斯代为回答。   “哦?你想要怎么谈呢?我们有什么好谈这件事的。”肯特·罗伊德子爵问。   “主人请诸位走出门纱到大厅去进行集体会谈。”   “在门纱后进行交流是‘威士忌’的规则。你凭什么让我们到外面去?”艾利斯·杰卡尔德伯爵夫人说。   “就凭,游戏已经结束了。”这回,夏尔开了口,掀开门纱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为这稚嫩的声音,和不同于声音所代表的年龄的冷静。   门纱被陆陆续续地掀开,门纱后的主人都走了出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arc-en-ciel’身上。   诧异,惊恐,厌恶,全都从眼神中流露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女王的忠犬’。”艾利斯·杰卡尔德伯爵夫人冷冷地哼到。   “凡多姆海伍伯爵化名加入我们协会,想必也是为了那些案子而来的吧。”会长说。   夏尔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的意图,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已经找出了这些案子的凶手。”   “凡多姆海伍伯爵,您的意思是说,凶手在我们协会里面?”约翰·斯密斯子爵用他特有的带着娘娘腔的语调怯弱地说到。(有点,恶心...|||)   “正是。”   “那伯爵,您认为,凶手是谁呢?”乔伊特·罗杰斯男爵问道。   夏尔不答话,只是用凛冽的眼神注视着会长——米亚德·萨斯伯爵。众人的目光也随即汇聚到米亚德·萨斯伯爵身上。   “凡多姆海伍伯爵,您开玩笑吧。呵呵~”米亚德·萨斯伯爵干笑着。   沉默,仿佛所有的空气都凝结了。大家都看着夏尔,想从他的表情上发现些什么讯息。(唉~抱歉了,大家是不可能发现什么的,少爷平常可是棺材脸啊...)   “哼~”夏尔冷笑道。“是你太天真了,米亚德·萨斯伯爵。你以为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以掩人耳目吗?你以为你虚伪慈悲的嘴脸能不让人怀疑你吗?你只不过,是这场游戏里一个拙劣的玩家而已。”   “你在那里胡说什么?!!你凭什么怀疑我!”   “大家发言的时候你总是默默注视着,在观察下一个目标吗?”夏尔勾起嘴角看着他。   “那值得怀疑的人更多!‘Kight’不是还讲过说下次就会是‘Mandala’吗?你干嘛不怀疑他?!”   “就凭你的名字,‘Mission’!‘Mission’不就是使节团吗?那些人只不过说了你不爱听的话而已,就杀人灭口。真高尚呢!米亚德·萨斯伯爵。你每次都派人送信给被害人,越他们单独见面。对方因为你是‘威士忌’的会长,所以也不会怀疑你,也不会带随从。”夏尔从塞巴斯手上结果几封信件,甩在了桌子上。“本来啊,是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我也没想到要怀疑你的。只是你太心急,当天就杀害了伊娃·弗莱小姐。还有你太过自信,认为将信件藏在壁炉后面就不会被人找到了。看,到头来不还是被塞巴斯找到了吗?”   米亚德·萨斯伯爵惊恐地看住塞巴斯,半天吐出一句话:“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执事罢了。”塞巴斯恭敬地说。   夏尔朝米亚德·萨斯伯爵一步步逼近,说:“米亚德·萨斯伯爵,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呢?让你如此着急地想要让他们永远闭嘴呢。”   “你!不是我做的!不是我的错!!”米亚德·萨斯伯爵惊慌地往后退。   “那你在坚持什么神秘的仪式吗?”夏尔显然不打算放过米亚德·萨斯伯爵。   “是那些人的错!他们不应该抛弃主!更不应该说写违背主的话!他们死有余辜!我只不过,帮他们了解,以维护主的威严,也帮他们赎罪!他们应该感谢我!哈哈哈哈~~!!” 米亚德·萨斯伯爵大笑着连步伐都踉跄。“我要维护圣洁的神祗!”   夏尔鄙夷地看着他的丑态,转向塞巴斯说:“塞巴斯,解决掉让女王的名誉受辱的人!”   “Yes my lord.”   “塞巴斯,这就是所谓的,‘过分的圣洁就是罪恶’吧?”夏尔喃喃地说,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所以,还是本来就代表着罪恶的恶魔好吧?”   虽然小声,不过塞巴斯还是将每个字都捕捉到了。他的嘴角浮起一抹以为深藏的笑容。 五 舞会   悠扬的音乐,华丽的华尔兹舞步,翻飞的裙裾,交错的酒杯。所有的美丽都在这里绽放,所有的梦想都在这里沉沦。   交际期,所有上流社会的名流淑女们都聚集在一个个舞会。   人们都说舞会是女人的天堂,可以和心仪的男子共舞。   可是对于凡多姆海伍的当家人——夏尔来说,确是噩梦。   “啊,还是无法习惯这样的舞会啊。”夏尔单手撑着额头叹气。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戴着丑恶嘴脸的过来巴结的贵族们,夏尔打算离开了。他走到执事待命的地方,因为舞会进行的时候执事是必须得站在会场边上特定地方的。   他远远地看着,一群本该在参加舞会的贵族小姐们围在执事站的地方,丝毫不顾应遵守的礼仪。   夏尔定定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正是自己的恶魔执事——在别人眼中的完美执事。   “你是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吗?”   “好厉害哦~不如来我们家吧。给你双倍薪水。”   “长得那么英俊干嘛还要去当执事啊?”   ……   贵族小姐们围着塞巴斯叽叽喳喳的说着,塞巴斯只是灿烂地笑着回答。   夏尔听不清他都说了什么,只听到一句:“我只是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而已,也只服侍少爷一个人。”   哼,那是因为契约吗。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塞巴斯微笑的样子,夏尔独自一个人从大门走了出去。反正塞巴斯也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的,舞会人那么多。直到舞会结束,他都不会发现。   是在嫉妒吗?不,不是的。夏尔对自己说。   可是,看到他在一群美女中笑成那样,心里就会很不好受。讨厌那样的场景。   即使是恶魔,也是会喜欢美女的吧。   即使是初春的四月,夜晚也还是凉的。身上的礼服不足以抵御晚风的凉意,夏尔不禁轻轻颤抖了几下。(你们问少爷为什么穿那么少?外套不是在塞巴斯那里嘛。)   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行人没有几个。形单影只地走在街上,也不觉得孤单可怕,因为夏尔很茫然,就这么跑了出来,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就这么走着,想回家,却没办法。   没了塞巴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吧?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夏尔的身边,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说:“你就是凡多姆海伍伯爵吧?我们主人找你。”   “哦?你们主人是谁?找我是要预约的,请他跟我的执事联系。”执事?自己不是想离开了,不想理他了吗?呵呵,习惯吧。“这个突然来找我,你觉得我会跟你们走吗?”   “那可由不得你了!”   夏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那华丽的装饰,应该是个有钱人,但绝不是贵族,庸俗而华丽的装饰只会是暴发户的房子。   很快的观察完周边环境,了解了自己此时的境遇。   被皮绳禁锢着躺在一块铺在地板上地毯子上,试了一下,没办法挣脱。   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应该是被那几个人用迷药迷晕了强行弄来的吧。   怎么样都好了,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药效还没过去么,好困,好想睡。 六 契约   “小鬼,你醒啦?”   夏尔睁开眼睛,一个带着猥琐表情的二、三十岁男人进入眼帘。男人穿着做工考究的高档服侍,坐在一把暗红色的贵族椅上。纵使穿着多么华贵,身上透露出的气质却让人立马感觉是暴发户。   不行,头好痛,没有力气。夏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跌回了毯子上。   “哈哈!!都说凡多姆海伍伯爵擅长玩游戏,不照样被我抓到了吗?”男人站起来,走到夏尔身前蹲下。   “你,是什么人!”吃力地挤出一句话。   “哦哟,死小鬼,没力气了语气还是那么横!告诉你吧,我是本修·罗纳德。”   原来,是那个家伙,上次被凡多姆海伍查扣掉一大批违禁品的人。   本修·罗纳德伸手拽着夏尔的头发,强迫夏尔看着他,“胆大的小鬼,居然敢查扣大爷我的东西?!!让你尝尝点滋味儿!”   夏尔看着他,拿着一条细细的鞭子,那鞭子,跟普通的有点不一样。   “咻…啪!”身上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绝对,不是普通的鞭子。   “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哦,小鬼!上面都是倒刺呢!会比普通鞭子造成更大的伤害!!”   “咻…啪!”“咻…啪!”鞭子一遍一遍落在夏尔身上,可能是原来的迷药的关系,竟没有那么痛了。   突然罩着右眼的眼罩被扯下,夏尔猛地睁开左眼看着眼前一脸奸像的男人。   “你的右眼瞎了吗?那你就用那空洞的右眼绝望地看着你所遭受的罪吧!”   不,不能睁开,不想被塞巴斯找到。   夏尔死命咬着下唇,紧闭着右眼,苦苦承受着不停落在身上的疼痛。   舞会在午夜结束了,被围着的塞巴斯也重获自由。   待宾客都散去得差不多的时候,塞巴斯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没出现。   少爷,不见了么?   塞巴斯急忙(再急小赛也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吧…)找到在门口的侍者,问道:“您好,我是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请问您看见我们家主人了么?”   “啊~您说凡多姆海伍伯爵啊,他一个多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侍者边回忆边说道。   “谢谢!”还没等侍者反映过来塞巴斯就消失了。   侍者愣在原地,“诶?凡多姆海伍伯爵不是应该带着执事一起离开的吗?”   塞巴斯驾着马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想着自家少爷能去哪里。   种种假设过后,塞巴斯断定夏尔应该是被什么人“请”走了。可是他不知道在哪里。   没有契约的召唤,塞巴斯也很难判断出夏尔在什么地方。   那只能凭感应去找了,塞巴斯叹了口气。他将马车停在一条小巷里,决定用“走”的去寻找夏尔。   虽然感应很弱,但毕竟是有的。   这种感应究竟是什么呢,是恶魔对于自己猎物的感应,是执事对于自己主人的感应,还是些什么别的。塞巴斯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先找到少爷才是重要的。   不知道痛晕过多少次,夏尔还是不愿意睁开右眼,不愿意用契约召唤塞巴斯。   “小鬼,我叫你睁开右眼!你没听懂吗?”男人的鞭子落下得更频繁。(大叔,打了一个多小时您也不嫌累啊?我汗一把|||)   夏尔仍旧死命地闭着右眼。   没有契约的召唤,塞巴斯就找不到我吧。那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从恶魔身边逃离了呢。夏尔固执地想要验证那个契约。   契约规定的,恶魔要永远忠于主人,并帮组其达成愿望,相对地不允许从恶魔身边逃离。   不对,自己好像不是这样希望的。   不,不是可不可以从恶魔身边逃离。自己是想知道,自己永远都不用从恶魔身边逃离了吧。   没有了契约的力量,自己与那个恶魔的牵绊有多深?没有契约的帮助,塞巴斯,或许永远都找不到我了吧。   永远都不用离开恶魔吗? 七 解救   浓重的夜色让跳跃于房顶间的那个身影也变得不真切,像一道黑色的光芒,消失在夜的深处。   纵使那速度很快,快到要撕裂空气,可塞巴斯还是觉得很慢很慢,心里焦急得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只想,只想快一点找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少爷。   依循着那微弱的感应,稍有大意就会错失方向的,那样,也就错失了找到夏尔的机会。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塞巴斯想全神贯注,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心里不停地担心着夏尔。   还是没有契约的召唤,难道少爷从一开始就昏迷了吗?塞巴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只能祈祷在自己找到夏尔之前,他不要受到什么伤害。   可是,祈祷,又能向谁呢?一个恶魔,能向谁祈祷?塞巴斯多么希望神能眷顾夏尔,那个脆弱的小小少爷。   少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脑袋浑浑噩噩的,眼皮好重,也抬不起来。只知道鞭子已经不再落下了。   身上的伤仍旧火辣地痛着。   有谁,有谁能来救我?塞巴斯。内心呐喊着,与原来的初衷相违背的想法。明明是想要逃开他,却渴望他的出现。   想要睁开右眼用契约召唤塞巴斯,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塞巴斯。再次昏倒前的夏尔在内心呼唤着自己的执事。   少爷!奔跑着的塞巴斯突然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夏尔的强烈气息,不同与契约的召唤的气息。(传说,那叫心灵感应~~)   心里明白了夏尔肯定已经遭受了伤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赶到一幢位于伦敦郊区的房子,竟没有任何守卫。房子的主人,应该是认为没有人能找到夏尔并解救他吧。   找寻到那个应该关着夏尔的房间,欣喜的发现了自己的少爷,却心痛的看见少爷满身的伤痕。   愤怒,不可言喻的愤怒。塞巴斯的瞳仁变成血一样的猩红。   “你,你是什么人?!!”本修·罗纳德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从窗户进来的黑衣男子。   塞巴斯连自报家门也顾不上,径自走向躺在地上的夏尔。   “来人!把这个人干掉!”本修·罗纳德一声呼喊,房间里突然冲进了十几、二十号人。   “呵呵~愚蠢的人类。这个样子就可以打败我吗?”轻松地解决了所有的手下,最后掐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本修·罗纳德的脖子。   塞巴斯用充满杀气的猩红眸子瞪着他。“就是这双手吗?竟敢用这样肮脏的手伤害少爷。”   “咔嚓!”“咔嚓!”两声,本修·罗纳德的双手被塞巴斯拧了下来。   “啊~~~!!!!求你了!求你放过我!!”   不理会本修·罗纳德的求饶,塞巴斯眯起了双眼。“我要你看看,这就是伤害少爷的下场。”   “不!不!我错了!不应该那样对待凡多姆海伍伯爵的!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   一翻手,本修·罗纳德的头颅就像连线的挂饰一般挂在脖子上。   走到夏尔旁边,蹲下去。看着夏尔满身的已经凝血的伤口,心痛地拨开散落在夏尔眼前的碎发。   塞巴斯轻轻抱起夏尔(啊~最喜欢塞巴斯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夏尔啊~~~> <),走到窗口,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怀里由于疼痛而皱着眉头的夏尔,塞巴斯心里一阵抽搐。回去帮少爷清洗干净伤口,然后在他醒了以后做甜甜的栗子蛋糕给他。然后,然后……   ——“然后,再也不让少爷受到任何伤害。” 八 心声   近似流水一般的月光洒落在巨大洁白大床上,夏尔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塞巴斯放大的脸和脸上焦虑的神情。身上火辣的疼痛还在。   痛得都出现幻觉了,该死。夏尔皱着眉头又闭上了眼睛。   “少爷,您醒了?”飘进耳朵里的是塞巴斯温柔的声音。   “可恶,幻觉都那么严重了。”夏尔喃喃自语,仍旧是紧闭着眼睛。   看着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少爷,塞巴斯促狭地笑了。不知道他的少爷睁开眼睛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塞巴斯俯身下去,将嘴巴贴近夏尔的耳朵,轻声的呢喃:“少爷,您该起床了。”   温热的气体喷在夏尔的耳朵上,弄得夏尔的耳朵痒痒的。   “吓?!!”夏尔猛地惊醒,用手捂着耳朵。“塞巴斯?!!你干什么?!”   “我看见少爷不愿意醒过来,只是叫了下少爷而已啊。”   愤愤地看着塞巴斯那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夏尔恼怒不已。是啊,不就是被他叫起床而已,自己脸红什么。   “少爷,您还感觉疼吗?”塞巴斯伸出手想查看下夏尔的伤势。   猛地一往后躲,“你别碰我!”,牵动了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嘶~”   塞巴斯吓了一跳,“少爷您别乱动,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你别碰我我就不乱动!”夏尔瞪了一眼塞巴斯,发现塞巴斯眼睛里有一丝关心。   关心?呵呵,那个恶魔,怎么会关心自己呢。一想到这里就火大。   “塞巴斯。”   “是,少爷。”   “以后不要再说出关心我的话。”夏尔低着头对塞巴斯说。“那种虚假的关心我不需要,哪怕这是契约的一部分。知道了吗?”   塞巴斯怔怔地看着夏尔。   得不到塞巴斯的回答,夏尔火气更大。他又在坚持自己所谓的执事的美学么?   “这是命令!”夏尔猛地睁开契约之眼。   塞巴斯缓缓地单膝跪地,“Yes my lord.”   气氛一下子就诡异起来,没有人动,也没有任何声音。   受不了这种气氛的夏尔扭头看向塞巴斯,发现塞巴斯仍旧单膝跪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一种伤痛的色彩。   幻觉幻觉,夏尔告诉自己,每次对他说完狠心的话后自己都有种塞巴斯会难过的幻觉。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流逝着。   仍旧是跪着,塞巴斯静静地看着夏尔。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堵堵的,这就是人类所谓的难过吧。他不明白夏尔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把他的关心当成是虚假,他不明白,他想要知道原因。   “少爷,您为什么这么说?”塞巴斯皱着眉头问。   “呵呵~为什么?都是你的原因。”夏尔苦笑着摇摇头。   我的原因?塞巴斯很不解。   看见塞巴斯没有反应,夏尔继续说:“你,都是你!总是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总是装着很关心我的样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需要你为坚持你的美学而对我好!”   说到后面夏尔开始几近歇斯底里,过于激动使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少爷,这就是您的理由么?”塞巴斯痛心地看着夏尔,“我,知道了。”少爷,少爷,您真的不明白我对您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么?   “还,还没完!”夏尔喘着气愤怒地说,“你总是说我是最重要的,可是看见美女就找不着北了!还有你,总是对我撑着一副公式化的笑容,面对美女却笑得那么开心!即使是恶魔也是好色的吗?哈?!”   突然一大串的怒吼铺天盖地而来,弄得塞巴斯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他明白了。   “原来,少爷您在吃味啊~”塞巴斯脸上绽放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虽然被少爷误会了,可是少爷肯为自己吃味还是很开心的。   “你在胡说什么?!!谁吃味啦?!!!”被说道真正想法的夏尔惊慌地扭开头。   真是可爱呢,他的小少爷。   回想着夏尔的话,塞巴斯开始作自我检讨。看来自己平常表现得不够真诚,才会被少爷误会了。不过,从前也没发现,也是这次少爷失踪了以后自己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重视少爷。   看着因生气而面红耳赤的夏尔,塞巴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夏尔的颈窝里。   “我明白了,少爷。以后我会好好地待您,让您真正感受到我是多么地重视您。再也不让您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承诺的话语般,夏尔很感动,可是他却一把推开了塞巴斯。   “少爷?”   “不,塞巴斯,你不能对我好。不能的。”夏尔一个劲摇头。   “为什么?少爷。”   “我会依赖上你的,绝对不能这样。”   “您在顾虑什么呢,我会一直在您身边,您就放心地依赖吧。”塞巴斯又重新抱上夏尔。   这次夏尔没有再推开他,而是将脸埋在塞巴斯的胸膛里轻轻地啜泣。“依赖上了你,就没有办法离开你。爸爸,妈妈,安阿姨,万一你像他们一样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他的少爷,表面是坚强而冷漠的,其实不过是一个脆弱而寂寞的孩子啊。   塞巴斯紧紧地搂着夏尔,承诺般,再次说出那些让人安心的话语。   “我会一直陪着您,直到地狱的尽头。”   寂静的夜里没有一丝声音,连星星也不忍打扰。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床边那拥抱的两个身影,和低喃的承诺。   此间发生如下对话:(小塞,你总是这样“诱拐”少爷的…|||)   “少爷,您当时为什么没有用契约之眼召唤我呢?”   “这,这个,我当时晕倒了。”(心虚…)   “是么?可依我看当时您有醒过来吧?”   “……”   “少爷?”   “我就是不想召唤你,怎么着?”   “让我担心很好玩么,少爷?”   “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恶魔身边逃离。”   “少爷,就这么想离开我么?”   “没,没有。”   “那是什么?”   “这,这个……”   “是什么,少爷?嗯?”   “哇~你别在靠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好乖啊少爷~”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不用离开恶魔的身边……”(越来越小声)   “那我告诉您吧,少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您从我身边离开。” 九 甜蜜   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在塞巴斯拉开窗帘后的呼唤中醒来。   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在完美的红茶中开始一天的生活。   跟原来的三年一样的日子,理应是一成不变而又乏味的,可是最近夏尔却特别开心,特别期待黎明的到来。   因为现在有了塞巴斯的morning kiss,一切一切都不一样了。   感觉不再寂寞,生活在爱人温柔的注视中。   夏尔觉得现在每一天都不一样样了,没有了空闲的时间。   会在他替他扣扣子的时候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会在吃饭的时候十指交缠地握着他的手。   会在他工作的时候偷偷跑去注视他认真的样子。   会在午后休息的时候接受到他温柔的眼神。   会在睡前握着他的手,直到睡着。   不会太过波澜的日子,却有着小小的甜蜜。   在花园里享受着下午茶的夏尔,静静地看着脚边怒放的白玫瑰。   塞巴斯从花园的深处走出来,走到夏尔的面前,微微倾身。   “少爷,请您跟我过来。”   夏尔一头雾水地跟在塞巴斯后面,走到了花园一个角落。在那里的白玫瑰中有着一片不一样的花。   “塞巴斯,这是?”夏尔惊讶地看着塞巴斯。   只见塞巴斯缓缓地单膝跪地,深情地看着夏尔。“少爷,那是特别为您种的,蓝玫瑰。”   这,这样的姿势,感觉在告白。夏尔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尴尬地扭过头去注视着那些特别的话。   蓝色的玫瑰,以前从来不曾出现在世上的玫瑰。蓝得妖冶,带着高贵而神秘的色彩。是那么深深地吸引着人的眼球,不忍移开。那就是世间的美丽所眷顾的产物吧。   “塞巴斯,为什么想到要种这样的花呢?”   “因为,那花有着和少爷的瞳孔一样的颜色。”塞巴斯深深地看着夏尔,轻轻地拥着他,“喜欢吗?少爷。”   “嗯,喜欢。”   正在两个人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中的时候,远处有一阵很不和谐的轰鸣声传来。   “少爷~!!!”   “少爷~!!!”   “少爷~!!!”重叠在一起的呼喊声让人想瞬间崩溃。   两人急忙分开。   “少爷,你们在干嘛?”丝毫搞不清楚情况的菲尼问到。   “是啊,少爷。为什么你和塞巴斯先生周围会有一些粉色的小花呢?”梅林推了推眼镜,笑得诡异。   “塞巴斯先生,你不要拿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们嘛~”巴鲁多被塞巴斯瞪得全身冷汗直流。   你们!来破坏什么气氛?!!塞巴斯心里怒不可遏。   “咳咳,你们找我什么事。”夏尔觉得自己像被人抓奸一样,脸都红完了。偷偷看了眼塞巴斯,发现他的脸色很难堪。塞巴斯心里一定很愤怒吧,嘿嘿~   “这个,是什么事啦?菲尼。”   “我也不记得了,巴鲁多,你记得嘛?”   “不是你们两个拉我来的么,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事。”   这下,塞巴斯几近爆发的边缘,三个人一看不妙,马上开溜了。   “哈哈~”夏尔觉得塞巴斯难得一见的愤怒表情很有趣。看来自己平常也要整整他,那么好玩。   “少爷,您又在想些什么无聊的想法了呢?嗯?”塞巴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夏尔。   “没,没什么……”   “看来,要好好教教少爷了呢~”   没明白自己状况的夏尔,还在心里寻思着自己应该没有落下什么功课啊。   喝完塞巴斯准备的热牛奶,夏尔准备入睡。   放下了杯子的塞巴斯突然抓住夏尔的肩膀,吻上了夏尔的双唇。这次的吻不同于以前的,充满了热情与欲望。   “赛,塞巴斯?”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夏尔出声问自己的执事,却被塞巴斯趁机溜进舌头。   “唔,嗯~(住手)”   在冗长的一吻结束后,夏尔双颊绯红,不知道是由于缺氧,还是害羞。   “少爷还有着淡淡的牛奶香呢~”塞巴斯媚惑地舔着嘴唇,回味那个热烈的吻。   “塞巴斯你要做什么?!!”夏尔承认自己很惊恐。   “少爷,下午我不是说过了么?‘要好好教教少爷了呢~’”   猛地将夏尔压在床上,开始解着夏尔宽大的睡衣。   “塞巴斯!住手!”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夏尔只剩下惊恐。   “对不起,少爷,我实在等不了了。”低头吻着夏尔精致的锁骨,塞巴斯低低地呢喃,“少爷,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   挣扎了一会儿的夏尔决定顺从塞巴斯。身上的那个人是他的爱人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都决定将灵魂给他,那肉体又有什么所谓。况且,自己并不排斥他的气味,相反的,很贪恋。   那就,和恶魔一起堕落吧。   一夜的激情如火一般炽烈,炙热得可以将一切融化。   悠悠转醒的夏尔捂着酸疼不已的腰,狠狠地瞪着斜靠在他身旁的塞巴斯。   猜到自己的少爷要说些什么的塞巴斯先开了口:“少爷,恶魔的欲望一次两次是不能填满的~”(传说中的一夜七次狼)   “你给我滚下去!!!”夏尔狠不得一脚把塞巴斯踹下床去。   “可是少爷,您也狠享受啊~”   “哼~你那叫迷 奸幼童!!”   “是是,少爷,下次不会那么多次了~”   “你还说是吧?!!给我滚出去!!”   “少爷~您别生气了~”被夏尔赶出房间的塞巴斯欲哭无泪,看来这几天都别想碰少爷了。   先去做个草莓布丁给少爷,让他熄熄火吧。   每个人都希望,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样的日子里。就像一场梦,幸福得让人不愿醒来。 十 失忆   啊~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头会那么痛?好痛……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四张放大的脸,死死地盯着自己。   “少爷~您终于醒了~~呜呜~~”梅林激动得哭了起来。   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少爷,您没事就好。”变回正常的田中先生向夏尔做了一个标准的执事礼。(毕竟人家田中爷爷也是前伯爵的得力助手嘛~~)   “嗯,我没事了,就是有点头疼。”夏尔环顾一周,“啊~大家都在这里啊……”   “笨蛋三人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时没明白夏尔的“大家都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少爷,您说的‘大家都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啊?”巴鲁多开口问。   夏尔想着是自己表达不清,还是这些人实在是智商低,“当然指的是我的仆人都在这里啦~”   “哈?”菲尼莫名其妙的。   “还不明白?!我的仆人就你们四个啊不是啊?”夏尔一激动头更痛了。   还想说些什么的“笨蛋三人组”被田中先生拉了出去,“少爷,请您好好休息,等会我会送药过来。”   “嗯。”今天那些人怎么怪怪的啊,不想了,头好痛。   厨房的四人凑在一块儿讨论,他们明白了一件事,少爷把塞巴斯先生给忘了。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少爷呢?”菲尼悲伤地问。   “我觉得不要吧,既然少爷把塞巴斯先生给忘了,也正好免了他伤心。”难得巴鲁多会那么深沉。   “可是,塞巴斯先生好可怜……呜呜~~”梅林早已泣不成声。   “各位,依我看,少爷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经过。悲伤是无法避免的,毕竟塞巴斯先生服侍了少爷那么久。”   大家看着田中先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可是,还是要等过几天少爷情况稳定了再说。”   “嗯!”大家都表示赞同。   休息了几天的夏尔,觉得很空虚,没有功课,没有文件,没有任务。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会闲坏的。   手中的红茶虽然好喝,可是总觉得达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是什么呢,那种遥远而熟悉的感觉。   “少爷,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田中先生恭敬地站在夏尔的面前。   “嗯,本来也只是有点头痛罢了。”夏尔呷了一口茶,“那么,田中先生,你是否可以给我讲一下我是怎么受伤的了吧?”   “我来正是为了此事。”   “那你就坐我对面,好好给我讲一讲。”   “是,少爷。”田中先生缓缓地给夏尔讲述了事件的经过——   那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前,塞巴斯先生驾驶马车载着少爷您去伯明翰。我和梅林他们三个就在宅邸等你们回来。下午的时候接到别人的电话,说是在一座山的山崖边上发现了您。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您躺在山崖边上,已经昏迷了,没有见到塞巴斯先生和马车。听目击者说当时马车失控,眼看就要跌下山崖的时候塞巴斯先生把您推出车外,然后人和马车就跌了下去。   听完田中先生的叙述,夏尔头又开始痛了,“塞巴斯,塞巴斯……”嘴里喃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田中先生,塞巴斯是什么人?”思索了半天,脑海中似乎没有能与这个名字对上号的人。   “少爷,塞巴斯先生是您的执事。”   “我的执事?我的执事不是你么?”   “不,您的执事是塞巴斯先生,这次您自己回来后我才代替他成了您的执事。”   “那,塞巴斯他呢?”   “对不起,少爷。现在没有办法去搜寻,山崖太深,无法进入。恐怕塞巴斯先生已经……”   “不!不要说了!!”夏尔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为什么,为什么有种好心痛的感觉?我明明,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啊。   塞巴斯,塞巴斯……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关于他的一切?他究竟是什么人,竟让我如此心痛。   我又是为什么那么心痛?如果他只是一个执事的话,没理由让我如此伤心啊。他究竟是谁?   谁来告诉我?   梅林一群人看着夏尔茫然失魂的表情,都无比心痛。   “怎么会这样,少爷什么都记得,唯独记不得塞巴斯先生了?”   “谁知道啊,好奇怪。”   “我以前听人说过‘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容易让人伤心,所以人们遗忘的往往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   “选择性失忆么。”   “少爷好可怜~塞巴斯先生……呜呜~~”   趋利避害的天性,迫使人们去逃避现实,去遗忘那些曾经给人们带来幸福的重要的现在却会让人伤心的人和事。 十一 回忆   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过着,偶尔会有女王的任务。   只是有什么似乎不一样了,夏尔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了。   只是感觉任务完成得没有以前的轻松了。   只是感觉甜点的味道没有以前好了。   只是感觉红茶的温度没有以前合适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内心的深处有什么在隐隐作痛。   不去想了,还是把眼下的问题弄清楚好。现在横在夏尔面前的一个怎么搞也搞不清的问题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关于那个叫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的人的记忆?   这阵子田中先生和“笨蛋三人组”跟夏尔讲了一些他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事情。   “少爷,您以前可不是叫塞巴斯先生‘塞巴斯蒂安’的哦~您叫他‘塞巴斯’~”   “啊,这个,会不会显得太过亲昵了?”   “少爷~你们以前关系很好的啊~”   “这样啊。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田中先生说,我是在父母逝世后失踪了一个月后带塞巴斯回来的,然后他一直当我的执事。在完成女王的任务时他起了很大的作用,平常凡多姆海伍公司的日常经营也是他管的。原来是我,带他回来的啊?那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梅林说,塞巴斯对我很恭敬,也很温柔。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中会有粉色的小花”。那是什么东西?   菲尼说,塞巴斯是一个完美而万能的执事,宅邸的卫生清洁,园艺,餐点,马车驾驶,宴会演奏等全部都是他一手包办。   巴鲁多说,每次塞巴斯都会愤怒(?)地指责他们三个不好好干活,净添麻烦,经常对他们说:“各位,与其在这里****,还不如去干活!”   听完他们的讲述,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   可是,每次听到塞巴斯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就好痛。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少爷!危险!”   “少爷!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啊!塞巴斯!”   “吓?!!”夏尔突然惊醒,做了莫名其妙的梦。那是什么感觉,全身都在颤抖,好可怕。   最近几天一直在做同样的梦,每次都会吓醒,每次都会害怕,每次都会心痛不已。   梦里面那个俊美的面庞,就是塞巴斯么?   夏尔每天都被那个噩梦侵扰,只是慢慢地有所进展了。一开始只是会出现那几句对话,后来就完整地出现了马车从形式在山上到跌落山崖的过程。   那个就是,我昏迷前的经历么,就是塞巴斯失踪的原因么。   塞巴斯为了保护我,才会……   “啊!我这是怎么了?”夏尔突然觉得很吃惊,“不过是个执事而已,他也是我的棋子吧,我怎么会为一个棋子感到伤心呢?”   可是心痛的感觉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到底为什么?夏尔想要停止这一切荒唐的想法。   ——因为,我喜欢他。   心底有一句话冒了出来,夏尔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个,是我自己说的?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执事?还是个男人。”   嘴巴可以骗人,思维可以骗人,可是心不会骗人。   心痛的感觉铺天盖地,突然间就弄得夏尔头痛欲裂。   所有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那些快乐的,难过的经历,还有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塞巴斯温柔的眼神,塞巴斯好看的笑脸,塞巴斯温暖的手掌。   是啊,我是喜欢他的啊,所以,才会难过啊。   塞巴斯,我想起你了啊。我不曾将你遗忘。   可是,可是塞巴斯你又在哪里呢? 十二 苦痛   凡多姆海伍巨大的宅邸,有着无数间相同的房间,每一扇门多是一样的。   夏尔走在黑暗的走廊上,凭着感觉推开了一扇门。   房间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干净,整洁,朴素。   走到床边,静静地躺了下去,仿佛床上还残留着着塞巴斯的体温。   蜷缩在雪白的床单中间,想象着塞巴斯在这个房间里的情景。(塞巴斯睡觉是挺尸啊,少爷应该不知道…)   “塞巴斯,你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泪水无声地从眼眶中溢出,打湿了床单。胸口传来的剧痛压得夏尔喘不过气。   突然想到了什么,夏尔急忙冲到了镜子旁。镜子中的自己,有着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泪痕满布。   慢慢地将右手抚上眼罩,颤抖地轻轻扯下。   夏尔怕,怕那个已然能溢出眼泪的右眼,失去了印刻有契约的紫色。   可是,契约还在,眸子还是那样深沉的紫。   “还好,契约还在。”夏尔觉得心理安定了不少。   “可是,塞巴斯,契约还在,你确不见了。”夏尔猛地睁大眼睛,“塞巴斯!我命令你,赶快回到主人的身边!”   接下来是死寂般的沉默,周围没有任何的变化,塞巴斯也没有出现。契约,第一次失去了它的作用,无法召唤回那个恶魔。   “为,为什么……”   扶着镜子,夏尔慢慢地滑落,他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几天来强装的镇静在瞬间土崩瓦解。   “契约的召唤没有用,难道是塞巴斯……”那是最不希望的结果,“不!不可能!塞巴斯不会有事的,他是恶魔啊……”   “那,那他为什么不来?”没有人能回答。   “难道是你放弃了我吗,塞巴斯?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契约还在,你就应该待在我身边啊。”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语句断裂地低声抽泣。   “不,不是说好的吗……你会一直陪着我……这是,这是我们的约定啊……你说你爱我,难道是假的吗……我那么需要你,你为什么不出现……”   夏尔觉得绝望,再一次,被重要的人抛弃。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当真过,我付出的真实的感情,你确把我当成玩具……终究无法改变吗,毕竟是个恶魔……”   “既然不重视,何必说爱!想离开就说,我会放你走啊!说什么‘永远’,一切都是假的吧?!”   几近歇斯底里,夏尔觉得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   那种伤心,难过,绝望,是连看着父母离去时都不曾有过的强烈。   “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可是,我看不到希望。父母离开时,起码我亲眼看见,看见了人就在那里。可是现在你却消失不见,看不见的离开,谁知道是背叛还是守候啊……”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地上,靠着镜子,玻璃冰冷的寒意从衣服透了进来。   夏尔有点想离开这个充满着塞巴斯味道的房间,却也贪恋。   整个凡多姆海伍宅邸都留下了塞巴斯的身影,还有与夏尔一起的回忆。   曾经的甜蜜,变成了现在的悲伤。   已经无法停止了,胸膛中不断溢出地苦痛,还有决了堤似的泪水。   不知道就这样坐在地板上发呆了多久,泪水都已干涸。   几日来的泪水,像是把一辈子的都已流尽。   怔怔地看着窗外,“塞巴斯会回来的,他不会抛下我的……”   突然看见窗外朦胧的月色下有一个黑影,夏尔猛地站起来朝窗口奔去。   黑影突然转身离开。   “塞巴斯!”夏尔用力推开窗朝黑影喊到,“塞巴斯,是你吧!”坚决而肯定的语气。   黑影没有停顿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任何理由的,夏尔极度肯定那个黑影就是塞巴斯。   与塞巴斯相同的气场,夏尔能感觉得出。欣喜地发现塞巴斯平安无事,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绝望。   “一定是你的,塞巴斯,可是为什么你不听我的呼唤?为什么离开得那么决绝?” 十三 疑问   自从上次在塞巴斯的房间看到了那个酷似塞巴斯的身影后,夏尔几日无眠。   看着少爷日渐消沉,田中先生他们很是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是跟塞巴斯有关的。   梅林三个人在远处的一棵树下看着夏尔无语茫然地坐在花园里一个上午。   夏尔瘦小孤单的身影,脚边躺着的是曾经怒放的却早已颓败不堪的蓝玫瑰,萧索而凄凉。   “少爷是不是想起塞巴斯先生了?”   “嗯,或许吧。可能少爷正在为塞巴斯先生的失踪而难过呢。”   “说不定少爷认为是塞巴斯先生抛弃了他。”   ……   “梅林!”夏尔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被吓到的三人以为他们的谈话被夏尔听到了。   “什,什么事,少爷?”三个人急忙跑过去。   “给我备车,我要去伦敦。”   原来是要出去啊,三个人松了一口气。   “少爷,您要去伦敦做什么呢?”田中先生站在楼梯底下等着夏尔。   “去找人,”夏尔戴上帽子坐进车里。   “少爷,现在是下午了,去伦敦的话晚上很晚才能回来,不如明天再去吧。”   “不用去接我了,我在伦敦住一个晚上。”夏尔没有正面回答。   田中先生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将夏尔送走,“少爷,您要注意安全。”   也不是非要当天去不可,只是夏尔不想再拖下去,既然想到了,就要马上行动。他要去伦敦找那个死神的办事处,他要找威廉和格雷尔。   “哟~伯爵~好久不见,小生好想你啊~”刚一进门,一个满头银发的东西就粘了上来。   “葬仪屋,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尔厌恶般地躲向一旁。要是塞巴斯在他肯定不让葬仪屋靠近我的,夏尔心想,啊,塞巴斯。   “伯爵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小生以前也是死神嘛~”   随着一道反光,威廉穿着他那万年不变的西装走了过来。   “请问伯爵,你……”   威廉的话讲到一半时便被一个身影从后面撞开,一头红发就这样以惊人的速度朝夏尔奔了过来。还伴随着尖利的声音,“啊~塞巴斯酱~”   飞扑过来的身体如意料中的没有被任何东西接住,直直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可是,好像哪里又不大一样了。   “咦~?塞巴斯酱呢?”格雷尔不满地发出抗议,在夏尔听来简直是恶心透顶。   三个人询问般地看着夏尔,以及夏尔后面应该站着个笔挺的黑色身影但却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夏尔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哈?你是说塞巴斯不见了?活不见人(他不是人吧…)死不见尸?”三个死神难得地同调。   “正如你们所见,事情就是这样。”   “那,伯爵你来找我们的意思是,想问塞巴斯不见得原因?”威廉推了推眼睛。   “可是伯爵啊~你觉得那个恶魔的失踪,我们死神会知道吗?”   “啊~夏尔你要把塞巴斯还回来~~~”   夏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沟通无能,威廉很正经地在讨论问题,葬仪屋忽略他怪异的语调也还算正常,可是格雷尔……   “你们死神也应该知道的吧,恶魔生死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恶魔从悬崖上摔下去,会不会死?”   三个死神都沉默了。   “伯爵,平常塞巴斯也受到过不少的伤害吧?”威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夏尔一个问题。   “嗯,棍棒且不论,枪都无法让他致命,一下就治愈了。”夏尔回忆到。   “那你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你是说,塞巴斯根本没有事。那他为什么……”夏尔突然觉得很高兴,塞巴斯没有事,旋即又很难过。   “他为什么失踪我就不晓得。只是伯爵,要让一个恶魔受到实质上的伤害……”威廉冷冽的目光透过镜片射了出来。   “必须是要有超自然能力的个体所发出的伤害,”葬仪屋接着威廉的话道,“譬如神、天使等,还有就是自身的同类——恶魔。嘿嘿嘿~”   夏尔愣住了,刚还为塞巴斯的安全而高兴,现在却感觉跌落谷底。   格雷尔双手紧握,眯着他那泪汪汪的双眼,“啊~我美丽的塞巴斯酱~该不会被嫉妒他的同类伤害了吧~?呜呜呜呜……”   威廉和葬仪屋看着夏尔越发苍白的脸。   不,不会的,塞巴斯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的(恶魔)执事啊。   ——“身为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怎么能连这个也做不到。”   似曾相识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夏尔感觉自己都快支撑不住了。   “那个,我先告辞了。”苍白的话语,夏尔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伯爵他不会有事吧,小生好担心啊~不过是伯爵和塞巴斯先生的话,小生会给他们做最漂亮的呢~” 十四 现身   阴冷的伦敦常年在下雨,阴晴不定的天气,让伦敦人见面了都习惯先讨论天气。   入秋了以后,昼夜气温相差变大,夜里开始变得有些许寒冷。特别是加上密集的小雨后,随不大,却足以让人湿透,一点一点的寒意浸入肌肤。   那无法抗拒的更是心底的寒冷。   任由雨水滑落脸颊,独自一人徘徊在街头。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那个高贵的美丽的少年。   似乎曾经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呢。同样是这样阴暗的夜晚,同样是一个人彷徨。   然后呢,自己上次被人绑架了,晕倒了。明明塞巴斯不可能找到的,他却还是找到了我,从前也是,总是能找到自己,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面前。夏尔突然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心底流出。自己对那个恶魔的依赖,和他的温柔。   可是啊,现在不一样了。心底的温暖被一种寒冷的感觉覆盖。   好,好冷。   失去意识的夏尔直直地往后倒,像断了线的木偶。   在快要与地面接触的时候,瘦小的身躯被两只手臂结结实实地接住了。   ——“呐呐,真是不听话的少爷啊。”   模糊的声音幻觉般在夏尔脑海中回荡。   早晨的凡多姆海伍宅邸,穿戴整齐的众仆人等候在大厅,等着自家的少爷从伦敦回来。   原本由于刚吃过早饭而特别满足而悠闲的众人瞬间石化,感觉一阵寒风吹过,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只因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推着一个银质的有精美雕花的摆着诱人早餐的手推车,穿着一身熨烫得一点皱纹都没有的黑色执事服,对这众人微笑的塞巴斯。   “各位,在这里干什么呢?”   石化,石化。一定是见到鬼了。每个人都在心里默念。   “我,我们在等少爷回来,塞巴斯先生。”巴鲁多咽了咽口水说道。   “哦~少爷他还在睡觉。”塞巴斯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各位~与其在这里闲逛,还不如去工作。梅林,窗帘洗了吗?菲尼,树木修剪了吗?巴鲁多,今天的食材准备了吗?”   “是,是!”三个人急忙跑开。   “那么田中先生。”塞巴斯转向已经变回田中爷爷的田中先生,“您就这样子吧。”   “嚯嚯嚯嚯~”   “少爷,您醒了吗?”   “唔嗯……”夏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早安,少爷~”塞巴斯对夏尔笑得一脸温柔。   “啊~早安,塞巴斯。”难得的,夏尔回了塞巴斯的问候。   塞巴斯将手抚上夏尔的额头,“感觉好点了么,少爷?”   “嗯,好多了。”夏尔喃喃道,还在发烧,只是没有那么难受了,“啊~塞巴斯……咦?!!”夏尔猛地抬头,对上塞巴斯的笑脸。   时间停顿,一秒,两秒……   “咦?!!赛……塞巴斯?!!!”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少爷,我就在这里啊,您不用那么大声喊我的。”塞巴斯笑得有点,狡猾。   欣喜,激动,委屈,所有的感受一起涌上心头。最后是,愤怒。   狠狠地瞪着塞巴斯,“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少爷不是希望我回来吗?”如意料中的反应一样,他可爱又别扭的小猫啊。   “谁说我希望你回来的?!!!”   “真不诚实啊少爷。昨天发烧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字呢~”   昨天昏迷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温度,应该就是塞巴斯,自己似乎也有开口讲到“塞巴斯,不要离开我……”可恶,绝对不能承认。   “胡说!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塞巴斯瞥见夏尔脸上那抹可疑的红色,决定再逗他一下。“呐,少爷,您要是不想我回来的话那我就告辞咯~”   “随你便!”   “那,少爷,我告辞了。”塞巴斯行了一个执事礼,便往门口走去。   明知道塞巴斯是在捉弄他,可是夏尔却感到了心慌,害怕再一次失去塞巴斯。可是别扭的他,又不想开口明讲,便说:“等等,塞巴斯!”   塞巴斯转身看着夏尔说:“少爷,您还有什么事呢?没有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忍,我忍。“下次要消失不论多久都要向我请假,哪怕是一个小时!”   呵呵,他可爱的少爷,是这么挽留人的么。 十五 和好   塞巴斯的回来使得凡多姆海伍宅邸重新走上正常的轨道。再不会出现碎了一地而无人收拾的餐具,再不会出现光秃秃一整天的树木,再不会出现烤得像碳一样的鸡肉。   也再不用喝没有完美味道的红茶了。   夏尔惬意地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   塞巴斯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夏尔除了下命令外没有跟塞巴斯讲过多余的话。两个人正处在名副其实的冷战中,确切的说是夏尔单方面的。   明白夏尔在生气他的离开,塞巴斯打算等夏尔气消点了再去跟他谈谈,在那之前先努力地取悦夏尔吧。   “少爷,点心送来了。”塞巴斯推着手推车走进书房。“为了搭配这次新选用的祁门红茶,我特地制作了兰花糕。”   塞巴斯看着夏尔不为所动地继续品茶叹了口气,将糕点放在桌子上后退了出去。   夏尔品尝着带有清淡的兰花香气的兰花糕,与祁门红茶的兰花香在口腔中浑然一体,残留的香气久久不散。   不知道是因为兰花的香气让人身心放松,还是因为过了那么多天心里也没那么愤怒了。夏尔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塞巴斯好好说话了。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再说吧。   继续喝茶的夏尔,突然“哐”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就往外走。他突然特别想看看塞巴斯在做些什么。   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还看不够吗,那张看了三年的脸。没有理由的,只是突然的很想看看他的脸,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不在厨房,不在执事房,不在庭院,在哪里呢?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花园,依着熟悉的感觉,朝花园深处走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果真在那里!夏尔慢慢靠了过去。   下午斜斜的阳光打在塞巴斯身上,勾勒出了一个温柔的轮廓。蹲在地上侍弄着花朵的他,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之美。有一瞬,夏尔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恶魔,柔和得如同天使一般。天使么,也不是,他,只是他的塞巴斯。   在男人手里的蓝色玫瑰,沾着露水,将阳光折射出灿烂的光芒。   明明与别的玫瑰一般,都是蓝色的,但是夏尔觉得塞巴斯手中的那一朵,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朵玫瑰,带着爱慕的色彩。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的夏尔,死命摇着头,想要将那让人害羞的想法甩掉。   早在一旁偷偷观察夏尔所有的动作的塞巴斯毫无痕迹地勾起了嘴角。   “少爷,你在那里么?”明知故问地说道。   吓了一跳的夏尔赶忙回答:“啊,是啊。”可恶,那个恶魔,怎么会察觉到自己的?(少爷啊,你明知道塞巴斯是恶魔,怎么可能不发现你呢)   “那少爷,您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走了!”到嘴边的话,却吐不出来,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不知何时就出现在转身离开的夏尔身后的塞巴斯,伸手从夏尔身后递上一朵蓝玫瑰。“呐,少爷,有话不说,是会憋坏的哦~”   别扭地接过蓝玫瑰,憋了半天才开口说了句“我有话跟你说,来书房!”便匆匆走开了。   真是别扭的少爷啊,不过这样才可爱。塞巴斯看着夏尔不自然地背影兀自地笑了。   “呐,少爷,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已然收拾干净的不像是刚刚去整理过花园的塞巴斯出现在书房内。   夏尔沉默了半天,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说了句“坐下来。”   走过去坐下去仍然是一副笔挺样的塞巴斯隔着个书桌看着夏尔,揣测着夏尔的心思。有时候不用读心术也挺好玩的。   继续沉默了半天的夏尔慢慢开口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踪那么多天。”   不同于平常命令的口气,夏尔继续说道:“以及,我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只是失去对你的记忆。”   “你很在意吗,少爷?”   “废话!不声不响地就失踪,而且我还不记得关于你的事,难道我会不在意吗?!”   “发生了意外啊,田中先生应该都跟您讲过。”   “你觉得我会相信只是那样而已吗?你当我是白痴吗?这件事有蹊跷,难道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走过去托起夏尔的下巴,迫使夏尔看着自己,“呐,少爷,先不要生气。”   想要吻上那日思夜想的双唇,却在快要触碰上的那一刹那被推开。   哀怨而不解地看着夏尔,“少爷,为什么推开我?”受伤的语气。   “在你没告诉我真想之前,别想碰我!”   这个少爷,有着聪明的头脑和过人的勇气,明知道对方是恶魔,还敢谈条件。   若是以往的塞巴斯,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可是现在的塞巴斯却——唉~还是答应少爷吧。   “那,少爷,我就慢慢告诉您吧,您所想知道的一切。”   从恶魔嘴里流出的言语,像温柔而美丽的诱惑,所有的心思都随着那样的呢喃而波动着。   PS:   祁门红茶,世界四大红茶之首,简称祁红,产于中国安徽省西南部黄山支脉区的祁门县一带。又称祁门香”,“王子香”,“群芳最”。祁门茶叶条索紧细秀长,汤色红艳明亮,特别是其香气酷似果香,又带兰花香,清鲜而且持久。既可单独泡饮,也可加入牛奶调饮。 十六 考验   上帝创造出人类之后,将伊甸园赐予他们。谁知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上帝遂把他们发落到名为“人间”的地方。   原本很平和的人间生活,在“索多玛”出现之后,让上帝认识到了人类逐渐抛弃了他,走向堕落与黑暗。   欲望,贪念,丑恶,黑暗,充斥着人间。   路西菲尔举兵造反,离开天堂,背叛上帝。   于是就有了那样一个地方,也是因为人类的欲望而开始存在的地方——地狱。   孕育出恶魔的地方,恶魔也依赖着人类的欲望而存在。   而抛弃了代表“光明”的“路西菲尔”的名字,成为了撒旦——路西华。   行走在通往魔王殿的路上,塞巴斯感到有点不舒服,即使是身为高级恶魔的他,也无法抵抗这来自撒旦的压迫感。   塞巴斯要去找魔王,是为了去请求他。   宏伟而华丽的宫殿,丝毫不亚于天堂众神的神邸,也多了一份神秘。   守门的恶魔给塞巴斯开了门,里面马上有人引导他走向大殿。   跟在引导的恶魔身后的塞巴斯偷偷地打量着他,同塞巴斯一样的高级恶魔,力量可能比塞巴斯略低一筹。   在魔王殿里服侍撒旦的大多都是高级恶魔,可塞巴斯是高级恶魔中的强者,所以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   大殿的尽头,是巨大的教堂式的玻璃花窗子,上面是有着黑色羽翼的手持黑色倒十字的撒旦。窗子前那跨越若干台阶才能到达的高台上,是一把巨大的华丽的贵族椅,金色的扭花缠绕在黑曜石打造的骨架上。   塞巴斯低着头,单膝跪地行礼,“米卡利斯参见吾主路西华。”   “抬头。”富有磁性的极媚惑而冰冷的声音从塞巴斯头顶传来。   塞巴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抬起头去瞻仰那个声音的主人。   坐在贵族椅上的人,有着修长的身材,黑色的披风慵懒地披在肩上;秀美而微卷的长发披散着,如夜一般的黑色;最让人惊讶的是那张脸,如果说塞巴斯的俊美是人间罕有的,那路西华的美貌则是让人看了都会窒息的完美无缺;那银色的眸子,永远散发着危险而冷冽的光芒,却让人容易不小心就陷落下去。   那美丽而高傲的撒旦路西华,即使是从不对人低头的塞巴斯,也从心底敬佩他的主上。也无法抗拒他的命令。   “高级恶魔米卡利斯,以给人类当执事而获取人类灵魂。”即使是普通的话语,从路西华嘴里出来都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这次的主人是夏尔·凡多姆海伍。”   “是的,吾主。”塞巴斯微微低头以做回答。   “身为恶魔,而且还是高级恶魔的你,竟爱上了一个人类。”路西华嘲弄般地勾起了嘴角,“身为恶魔爱上人类,身为执事爱上主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正确与否。”   什么都无法逃避路西华的眼睛,塞巴斯微微一怔,“我,明白。”   看着塞巴斯的坦然,路西华不紧不慢地道出塞巴斯此行的目的,“米卡利斯,你是来想让我把夏尔·凡多姆海伍变成一个恶魔吧?”   “是的。”   “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打破人类拥有的短暂生命的束缚,把他变成恶魔吗?”路西华睥睨般地看着塞巴斯,“米卡利斯,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吗?”   猛地抬头看向路西华,塞巴斯眼睛里竟有一丝平常不常出现的慌乱,“吾主路西华,还请您高抬贵手,答应我的请求。”   “呵呵~高贵的恶魔,竟为了区区一个人类,低声下气。你说我该是鄙夷呢,还是该感动呢。”   “还请吾主答应我卑微的请求。”   沉默地看着塞巴斯,路西华终于开口:“答应你可以。”在塞巴斯惊喜地看向他的那刻,有开口到:“不过要经过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塞巴斯决定豁出去了,只要不是涉及夏尔人身安全的考验他都愿意。   看着塞巴斯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路西华笑了,“我要抹除夏尔·凡多姆海伍对你的记忆,并且你得离开他的身边,倘若他能够想起你,你便可以回到他身边,我也会将他变成恶魔。”   抹除记忆,那不等于是再也无法想起了么。塞巴斯有一丝的犹豫。   “你对这个考验有异议吗?”   “没有,吾主。我接受考验。”算了,为了跟他约定的“永远”,只好接受哪怕是赌上他和他共同回忆以及一起生活的权力。   “好,我等着接过,你先回去做准备,退下吧。”   塞巴斯弯着腰退了下去。   坐在贵族椅上的路西华默然地看着塞巴斯离开的地方,静静地想着。“爱情”吗,路西华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从他所见过的千千万万对恋人身上便可以理解,只是没有尝试过。单纯说“爱”,或许他有感受,当他还在天堂是整日在一起的米凯尔——他的弟弟是他唯一的牵挂,那就是“爱”吧。   也好,答应了米卡利斯的要求,也算是给千百万年来千篇一律的冗长的生活添一点调剂吧,我倒要看看“爱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十七 分别   离开魔王殿了以后的塞巴斯,回到了凡多姆海伍宅邸。   悄悄地推开门,走进去,king size的床上睡着的人呼吸均匀,睡得很安稳。   看着洁净得如同清晨带着露水的白蔷薇一般的夏尔,塞巴斯深深地皱着眉头。   少爷,那个比任何人都纯净的少爷,真的要把他变成恶魔,好让他待在自己身边吗?身为恶魔的塞巴斯脑海里第一次出现了“玷污”这个词。   可是不把少爷变成恶魔,就无法永远和少爷在一起了,等到少爷作为人类而结束生命时,自己便要取走他的灵魂,更无法说“去寻找下一世的少爷”了。   还是让少爷变成恶魔吧。塞巴斯下定了决心,恶魔,终究是自私的,就再次为了与少爷在一起而自私一次吧。   可是想到即将来到的分别,塞巴斯不禁动摇了。抹去记忆,能想起来的概率微乎其微,路西华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提出的考验,苛刻而绝情的考验。   轻轻地抚上夏尔的额头,睡梦中的夏尔感到一丝熟悉的温度,便弯起嘴角笑了。   夏尔的笑容让塞巴斯的心再次抽搐起来,这便是人类所说得不舍吧。倘若少爷无法想起自己的一切,那自己便无法再待在少爷身边,生离死别。   没有了自己的服侍,不知道少爷能不能安心地睡觉,能不能过着最舒适的生活,能不能避开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侵扰。他的少爷,是如此依赖他。塞巴斯仿佛又看到三年前那个满身是伤的绝望的男孩。   “少爷,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与你约定的‘永远’,我决定试一试。”在夏尔耳边留下这一句话的塞巴斯转身离开。去准备即将来临的分别。   不知是模模糊糊听到了塞巴斯留下的话语,还是什么原因,夏尔后半夜做了噩梦。由于噩梦的侵扰导致睡眠不稳,心情也莫名地忐忑。   “叩叩”,塞巴斯推门进入夏尔的卧室,“啊~少爷,您已经起来啦?”   难得的,塞巴斯看见夏尔在他到来之前便起来了。   “唔,嗯……。”   是不安么,少爷。即将来临的分别,少爷感觉到了么。   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塞巴斯一如既往地给夏尔泡上红茶,“少爷,您的早餐是要黑加仑方塔,日式汤种包,还是丹麦黑麦面包?”   “要黑麦面包。”夏尔呷了一口茶,微微吃惊地问道:“塞巴斯,这个里面加了威士忌吗?”   微微前倾回答道:“是的,少爷。威士忌有助于平复您心里的不安。”   抬头看着微笑着的执事,这个恶魔,总是知道自己的心情。   “今天的行程是什么?”边看报纸边问道。   “少爷,您今天要去伯明翰,拜访奥利弗伯爵夫人。等您用完早餐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哦。”   拜访完奥利弗伯爵夫人,从伯明翰回来已经是次日的早上。   夏尔一路欣赏着维多利亚女王统治的美丽山河。   “少爷,等过了这座山就是伦敦的地界了,再过一个小时多我们就可以到达凡多姆海伍宅邸了。”在马车外控制着马的塞巴斯对夏尔说道。   “哦,好的,我休息一下。”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的夏尔决定睡一下,回到家就有塞巴斯泡的红茶了。   突然一阵尖利的马嘶将夏尔从梦中吵醒,马车也剧烈地颠簸着。   “塞巴斯!怎么了?!!”夏尔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爷!马突然失控了!”   “什……!”还没反应过来的夏尔便被突然打开马车门钻进来的塞巴斯抓住了手臂。   “少爷!危险!”塞巴斯一用力,夏尔便觉得自己的手臂连带着身体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甩出了车门。   在快要接触地面的那刻,夏尔听到塞巴斯对他喊道:“少爷!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强烈的撞击让夏尔几欲昏迷,在快要丧失意识的时候,他看见塞巴斯连同马车一起跌落山崖,“啊~!塞巴斯!!”   恰巧路过的路人认出了凡多姆海伍的家徽,通知了田中先生他们来接回夏尔。   跌落山崖的塞巴斯早在坠落的过程从马车中出来,攀到了崖壁上,摔落崖底的只有马车和那匹可怜的马。   轻而易举就回到崖顶的塞巴斯,匆匆赶回了凡多姆海伍宅邸。   他一直在暗处注视着夏尔,看着夏尔从昏迷到苏醒,他的心里就如同放下了一块巨石。少爷没事,太好了。   精确地策划意外,把对夏尔的伤害减到最低,却可以真实而毫无破绽地瞒过所有的眼睛。   往后的日子,他看着夏尔悠闲地度日,心里却越发的着急。少爷,似乎习惯了没有自己的日子了。心里的失落不言而喻。   听到夏尔有时会喃着自己的名字,想要高兴,却知道夏尔完全没有想起任何事情。   看到夏尔向田中先生他们询问关于自己的一切,看到夏尔独自一人坐着发呆。塞巴斯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成功。   塞巴斯不知道,未来尚未决定,他死死地抓着那一丝的希望。   在伤心,期待,痛苦中度过了不知道几个日日夜夜,塞巴斯一直注视着夏尔,企图捕捉到一丝变化。   直到他看到夏尔从无数个噩梦中惊醒。   直到他看到夏尔摸索着进到他的房间。   塞巴斯知道,夏尔想起他了,自己也,很快可以回到夏尔的身边。   看着夏尔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哭泣,看着夏尔靠着镜子颤抖着喃喃自语,塞巴斯想要立马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他。   “考验的条件是夏尔·凡多姆海伍完全的想起了关于你的一切,否则无效。”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塞巴斯身后响起。   猛地回头,塞巴斯对上了路西华那透着寒光的银眸。   “是,吾主。”压抑住心中的冲动,继续静静地注视着夏尔。   夏尔突然跑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塞巴斯惊吓之余转身就跑开了。   看得太入迷了,居然被少爷发现了。塞巴斯奋力奔跑着。   “塞巴斯!”他听到夏尔在喊他的名字。   不,绝对不能心软,不然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塞巴斯,是你吧!”坚决而肯定的语气。   少爷,请您等着,我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不再让您哭泣了。   塞巴斯无法把握夏尔是否完全记起,所以他决定再等等。   次日早上,他看着夏尔坐在曾经他为他种植蓝玫瑰的地方发呆,然后得知他要去伦敦找人。   塞巴斯跟着夏尔到了伦敦,便看见夏尔进到死神办事处。   去找死神吗,少爷,看来您,是真的想要找回我啊。   从死神办事处出来的夏尔失魂落魄,塞巴斯不知道那些死神告诉了夏尔什么,应该是不好的消息吧。   夏尔在冰冷的雨中慢慢走着,夜的黑暗,都比不上他心中的阴霾。   塞巴斯想起几个月前舞会后发生的事,那时的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心慌。   自己曾经是没有感情的恶魔,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一个小小的人类左右了感情。   呵呵,少爷,您的力量真的很大啊。   看着夏尔准备要倒向地面的时候,稳稳地接住了他。   “呐呐,真是不听话的少爷啊。”他那个小小的主人,总是让他花费全部的心思。 十八 永恒(完结)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就忍心让我难过喔?!”听完塞巴斯的回忆,夏尔愤怒地瞪着塞巴斯。   “呐,少爷~不要生气嘛~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塞巴斯就知道自己别扭的少爷会生气。   “什么现在没事了?万一有事怎么办?万一我没想起来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啊~”   “什么叫没什么?你这家伙!”夏尔愤怒不已。   “少爷,倘若您未想起我,那您也不会因此而伤心啊,而伤心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即便如此,你也舍得牺牲我们两个的关系喔?”   “虽然很不舍,可是我还是想赌一把啊。”塞巴斯走过去,抱着夏尔。   “你真的很大胆啊,塞巴斯。你有很大的把握我会想起来时吗?”夏尔靠着塞巴斯的胸膛,仍旧心有余悸。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没有想起,若是没有完全想起,那会是怎样的结局。   “少爷,相反的,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静静地不发一语,夏尔慢慢地呼吸着独属于塞巴斯的味道,不再生气。是啊,被抹去记忆,能够想起是多么渺茫的事情。   “塞巴斯,路西华咬定了我不会想起的吧?”   “不,吾主也不确定你是否会想起,他也在观望吧。”   是吗,连强大的撒旦路西华都无法把握的事情。   自己,究竟是如何让那段被抹去的记忆复苏的?难道真的就如别人所说的,是“爱情”的力量吗?真的不明白,本就已经不在的东西,如何失而复得。   紧紧搂着夏尔的塞巴斯,明白了恶魔的美学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像人类一样为爱情所困扰,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也是唯一一次就够了。   “您也无法弄明白吗,少爷?”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苦苦思索的结果。   塞巴斯啊,那些记忆已经被抹去,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再次被我想起的。可是塞巴斯,在我拥有那些记忆的时候,我已经用我的心和身体深深记住了你。即使你抛弃了我,即使时间抛弃了我们的过去,我都不会忘记的,那些你给的刻印。   “那是什么原因呢,少爷?”   恶魔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可以好好的耍耍他了。邪恶地弯起嘴角,夏尔并不打算告诉塞巴斯自己的想法。“不告诉你!”   这个少爷,看来有阵子没有得好好教育他什么叫做礼貌了。   “少爷,你……”正欲讲出处罚的决定的塞巴斯,便被夏尔堵住了嘴。   那熟悉而甜美的味道洪水一般席卷着塞巴斯的思维。扣住夏尔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   另一只手在夏尔身上游离,想要更下一步的塞巴斯被夏尔握住了手。   离开塞巴斯的双唇,夏尔紧紧抱住塞巴斯的腰。“塞巴斯,就让我这样抱着。”   欲求不满的塞巴斯也只能哀怨地任由夏尔抱着,疼爱的心情不允许他违抗夏尔的请求。   给夏尔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塞巴斯坐到床沿,伸手抚摸着夏尔柔顺的发丝。   “呐,少爷,等您长大了,我们就去找吾主路西华。”   疑惑地看着塞巴斯,“为什么要等我长大以后呢?”   “各种方面需要。”(塞巴斯,你意思是少爷长大了更好H吧?…|||)   “什么需要?”   “少爷,您长大以后要跟伊丽莎白小姐结婚,等您的继承人出生以后我就可以带您离开了。”   “为什么要跟利兹结婚,还要生继承人?”   “您不希望凡多姆海伍的家产落入外人的手里吧?”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不想跟利兹结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您这么说,办法也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夏尔好奇地看着塞巴斯。(少爷,种种事实告诉我们,好奇宝宝有时也不好啊~)   看着夏尔一脸好奇和期待,塞巴斯促狭地笑了。眯起微微猩红的双眼,凑到夏尔耳边,以及其媚惑的声音说:“少爷,就是您自己生啊,我和您的孩子~”   “哈啊?!!!你说什么?!!!”夏尔惊恐万分,“什么叫‘我自己生’?!!我是男的诶!!”   “您这就不懂了,我们恶魔有一些古老的法术,是可以让男性像女性一样怀孕、生产的。”   “听起来就觉得很可怕……”夏尔连脸都白了。   “而只要怀孕五个月,不会像人类一样要十个月喔~”   “还是很可怕……”   “您考虑看看啊少爷~不然您就得跟伊丽莎白小姐结婚生子了~”   “就这个不可以!我要去解除婚约!”   夏尔这么一说,正中塞巴斯下怀。啊啊,少爷,我可不想把您让给别人呢,更不希望您跟别人拥有后代。若是您跟我的,我可是满心欢喜啊~   “我明天就去跟米多福特公爵讲!”夏尔狠狠地下了个决心,却没看见塞巴斯在一旁笑得诡异。   少爷,那从今往后,您就只属于我一个人(恶魔)的了。   就这样,两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一直一直到达那个“永恒”吧。   ——塞巴斯,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秘密~   ——恶魔。   ——谢谢夸奖啊少爷~   ——那你会爱到什么时候?   ——永远。   ——塞巴斯,你还记得当初跟我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少爷,我会陪在您身边,直到地狱的尽头。   ——你说到做到哦~   ——当然,我的少爷。不,是我的夏尔。您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很好,要是你敢背叛我,哼哼~   ——没有“要是”的,我不会背叛给您的诺言。   ——塞巴斯,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知道,夏尔,这就是永恒的爱啊。   (完结) 番外1--3 番外一 那个执事,机器?   “唰”,窗帘被拉开,阳光突然就充满了整个房间。床上的人儿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执事将右手至于胸前,微微前倾,以一个标准地执事礼笑着对他小小的主人说:“早安,少爷。”   夏尔用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的双眼瞪着塞巴斯的脸看,又是公式化的笑容,每一次都那么精准。   “少爷?”   “嗯。”夏尔懒懒地算是回答了。   “少爷,您要锡兰红茶还是伯爵红茶?早餐有鲑鱼吐司,法国千层面包和德国羊角面包,您要哪一种?”   “锡兰红茶和法国千层面包。”   “好的,少爷。”   夏尔站在窗边让塞巴斯给他换衣服。夏尔盯着塞巴斯,弯下腰的同样的角度,同样的高度,同样的神情,让夏尔不禁皱了皱眉头   每天,每天都要在红茶中开始,还有那万年不变的笑容。   垒得像山一样的文件,小小的身影孤独地窝在高大的椅子中,有种让人痛心的感觉。   塞巴斯走过去,微微前倾,说道:“少爷,关于凡多姆海伍公司上半月的经营情况,我要向您汇报。”   “嗯。”夏尔放下手中的报表,抬眼看着塞巴斯。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调,就连由于倾身而造成的衣服褶皱都是一样的。(啊~这点就有点神奇了,都归功于少爷观察仔细啊~~)   “情况就是这样的,少爷。”汇报完所有的工作,却得不到小小主人的回答,塞巴斯抬起头看着夏尔。“少爷,您有什么疑问吗?”   又是,那同样的笑容。夏尔突然觉得好乏力,这个塞巴斯,真的像机器一样精准啊。   “今天我都不想看到你,你可以出去了。”   “是,少爷。”虽然带着困惑,塞巴斯还是带着微笑退出了书房。   若是往常,一定会想要想出许多法子让塞巴斯露出惊讶的表情吧,可是今天却不想,看着他觉得好乏力。夏尔没有了以往的兴趣。   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像机器一样精准,并且万能。   所有的工作几乎都是执事一手包办,包括善后。   一天了,连“笨蛋三人组”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家少爷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执事,执事却千方百计地要在少爷面前出现。好像,在玩躲猫猫一样。   塞巴斯不明白,少爷今天是怎么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不想见到自己。所以他千方百计要装作是“巧合”的在夏尔面前出现,知道夏尔忍无可忍了自己把原因给说出来。(小赛啊,到时候少爷是用“喊”吧,你就是这样整天惹少爷生气的吧…|||)   对于执事三番五次地“恰巧”出现在自己面前,夏尔终于忍无可忍了。   “呤!呤!”   五秒钟后(具体多少时间我忘记了…),执事先生准时地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叩,叩。”   “少爷,您找我有事么?”同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夏尔恼怒地看着他,一副要爆发的样子。可是,夏尔还是忍住了。   “塞巴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到你吗?”声音里流露出丝丝的愤怒。   “少爷,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虽然真的不明白自家主人为什么生气,不过心里还是决定耍一耍这个平日傲慢的小少爷,连戏谑的语气都是万年不变的。   终于,夏尔是在是忍无可忍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朝着塞巴斯大喊:“因为你!做什么事都是一模一样的!万年不变!就像机器一样精准!你以为我需要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变化的机器吗?如果那样我还不如买个机器算了!!!……(以下省略一千字)”   趁着夏尔喊累的空挡,塞巴斯微笑着对夏尔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少爷。”塞巴斯眼里闪过一丝同以前一样的邪恶。   “就是这样!看得我都厌烦了!特别是你那张臭脸上那该死的笑容!!!”夏尔气呼呼地看着塞巴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不需要那样豪无感情的笑容!!!!”   “少爷,绅士是不能讲粗鲁的话的。”塞巴斯突然凑上前看着夏尔,夏尔被突然变得那么近的距离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塞巴斯?!”惊慌。   “我明白了呀,少爷,原来你在为这些生气呀。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少爷?”塞巴斯笑得一脸温柔。   原来,也会有感情的啊,还是机器也会有不同的表情?谁知道呢。 番外二 那个执事,演出   “少爷~准备到万圣节了~我们搞化装舞会吗?”梅林边喊着边以排山倒海之势朝夏尔奔了过来。   由于速度太快,梅林直冲冲地朝夏尔而去,却无法刹住车。“啊啊啊啊~!!!少爷~!小心啊~~”   眼看就要撞上了,塞巴斯轻轻拉过夏尔,梅林就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扶扶撞碎的眼镜,鼻子还在往外淌血,“少爷~我们办个化装舞会吧~嘿嘿~”   “对啊对啊,少爷~”   “这样会比较热闹啊。”   “嚯嚯嚯嚯~”   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笨蛋三人组”其余二人和田中先生也来凑热闹。不顾夏尔的反应,众人径自热烈讨论了起来。   夏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跳动,额头上俨然出现了十字路口。   “我说不行!!!”   震天一吼,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啊啊~少爷~为什么嘛~”   “少爷~化装舞会多好玩啊~”   “有化装舞会的万圣节才叫万圣节吧。”   “嚯嚯嚯嚯~”   众人围着夏尔唧唧咋咋地磨着。   “我说不行就不行!塞巴斯!”   “是,少爷。”塞巴斯转了个身面对众人,“各位,少爷已经说不行了。有时间与其在这里喊,还不如去工作。”   于是,凡多姆海伍家的万圣节化装舞会就这么泡汤了。   “叩,叩!”塞巴斯推门走进书房,“少爷,女王的信。”   “哦。”夏尔接过信,寻思着最近又会有什么案件。   “亲爱的夏尔…咳咳…(宝贝儿),万圣节准备要到了。我想要在皇宫里举办化装晚会,将会有话剧演出。由于…咳咳…近来繁忙,为让你放松心情,故邀请你和你的执事一起演出话剧。你们要演的话剧是《睡美人》,你将演睡美人,而王子将有你的执事扮演。我非常之期待你们的演出。 ——维多利亚”   信读到后面的时候夏尔的面部开始抽筋。他深深地感叹,多希望是许许多多疑难案件,也不要是什么该死的话剧演出!   知晓了女王的任务的塞巴斯,在一旁偷笑,他的少爷呵,不知道这次会忍耐到什么地步。   “塞巴斯,你也知道女王任务的内容了,你去准备一下。”虽然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可是这是女王的命令,也是女王的期待,作为“女王的番犬”的他不能不照做。   “是,少爷。女王的信使已将剧本拿来,并且服装也已准备好。”   “哦。”夏尔觉得头很大。   “那,少爷,还有五天的时间,您看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   “吃完午饭后吧。”或许,还能推掉礼仪课。   早已知晓他的少爷的用意,塞巴斯向前一步,弯腰看着夏尔,“少爷,逃避礼仪课是不对的哦。依我看还是上完课后再练习,否则你的功课会堆积如山的。”   斗不过他那狡猾的执事,夏尔只好妥协。   礼仪课后的练习,比夏尔想想中的艰难。肉麻的台词,还要配上那种让人无比愤怒的动作!!譬如现在——   “少爷,您见过哪个睡美人会皱着一张脸等待王子的吻吗?”   “少,少罗嗦!真正演出的时候才能真吻!”   “可是少爷,不练习过怎么能行呢?”   “这是命令!”   让夏尔最郁闷的就是最后王子要吻公主的那幕,又不能作假。一想到塞巴斯那张俊美的脸将离自己很近很近,夏尔不禁红了脸。   啊啊啊,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出话剧而已!   看着自顾自在原地猛摇头的少爷,塞巴斯若有所思地笑了。   万圣节当天下午,凡多姆海伍宅邸。   “塞巴斯!这是什么衣服啊?!!”夏尔的寝室传来惊天巨吼。   听到声响的“笨蛋三人组”马上丢下手中的工作(他们那叫工作吗…)直奔寝室,扒在门外偷听。   “少爷,您要演出,这个衣服是必须的。”   “我,我不管,我就是不穿!”   “少爷……”   “呜哇~塞巴斯~你做什么?!!”   “三人组”边揣测着里面两个人暧昧的对话,边将身体更靠近门。   突然,一股力量使三个人向屋内倒去,集体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原来是塞巴斯将门打开了。   “各位……”不等塞巴斯将话讲完,三个人绝尘而去。   “唉~少爷~我们继续穿衣服。”塞巴斯转回身面向夏尔。   “开什么玩笑啊。让我穿那样的衣服,凡多姆海伍家的脸往哪搁啊?”夏尔颤抖地指着他的演出服——一条高领的公主裙,淡粉色和鹅黄,蕾丝和薄纱点缀,领子上的蝴蝶结中央的蓝宝石是同夏尔蓝眸一般的颜色,裙子华丽而不失清纯。   “放心,少爷,这是女王的命令,没有人会笑话您的。”塞巴斯顿了顿,“而且少爷,您还有假发能遮盖住您的真实身份啊~”塞巴斯手上托着一顶假发——金黄色的及腰大波浪。   夏尔看着他的演出服,脸上的颜色瞬息万变,内心挣扎着。“塞巴斯,给我穿上吧。”最终妥协。比上次多鲁伊多子爵舞会上的那个削肩的好多了,夏尔安慰自己。   “是,少爷。”   给夏尔换完衣服的塞巴斯站在夏尔身后看着那娇小袅娜的身姿,意味不明地笑了。啊啊~真期待啊,今晚的晚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看着舞台上那动人的身姿,举手投足间尽露出高贵的气质。所有人都在感叹,感叹是谁家的千金,竟如此美丽。   没有人发现那个秘密。能明白那小鸟一般的身影后的美丽的只有他。   这是他和他的表演。   纺锤轻轻扎到了手指,眩晕着倒下。   幕落,幕起。王子决定前往城堡,挑战怪物,拯救他的公主。   夏尔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塞巴斯,一袭白色系的王子服,金色和海蓝色点缀着细节,衬托着他俊美的面庞愈发耀眼。真的,很像高贵而英俊的王子。   王子刺下最后一剑,走向沉睡中的公主。   夏尔感觉一股温热的气体喷洒在他的脸上。他知道,塞巴斯正在靠近,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不能再皱着眉头,不能再拒绝。   双唇上覆上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夏尔微微睁眼,看见的是塞巴斯眼睛里的温柔。   王子吻醒了公主,国王决定将公主嫁给王子,所有人都在祝福。   接受着台上台下祝福的两人,塞巴斯突然拥住夏尔,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符合剧本里的安排的突然一吻,让夏尔慌了神。镇静镇静,现在是在舞台上。   台下爆发出轰鸣般的掌声。夏尔脸红到了脖子根。   享受着这美妙的拥吻,塞巴斯满意地笑了。   “这像不像是婚礼呢?我的公主。”在夏尔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惊讶,却并不难堪,打量着两人的服装。真的,很像婚礼呢。   看着怀里若有所思的脸红的夏尔,塞巴斯促狭地笑了。   少爷啊,一个拥吻,远远无法满足恶魔无底洞般的欲望的。   那是他和他的演出,所有人都祝福。   那是他和他的童话,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他,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只要有彼此就是幸福。 番外三 那个执事,开始   从米多福特公爵家回到宅邸,夏尔觉得浑身乏力。   回想起在白天在米多福特公爵家所发生的一切,夏尔头都要炸开了。   他白天进了伦敦市区,去了米多福特公爵家,为的就是去取消与伊丽莎白的婚约。   塞巴斯驾着马车驶到公爵家门口,夏尔刚从马车上下来,伊丽莎白就从宅邸里面飞奔而出,一把抱住了夏尔,“夏尔~人家好想你啊~”。   “呃…利兹…你先松手……”夏尔暴汗。   “不要!夏尔那么久都不来看人家!人家要去找你你又说没空!”   在夏尔措手无策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伊丽莎白小姐,少爷今天有空,所以特意来了,出于礼节,少爷应该先去跟公爵和公爵夫人打个招呼吧。”   闻言伊丽莎白只好放开了夏尔。夏尔回头感激地看住塞巴斯,却看见后者笑得诡异。(此时小塞心里想的是“喂喂喂,你给我放手,别把我家夏尔抱那么紧╋”)   看着高兴地领着自己进屋子的伊丽莎白,夏尔在心中轻轻叹气,他是感到愧疚的。   在会客厅与公爵夫妇见面后,夏尔跟姑姑拉了拉家常。(不要问我少爷为什么变得会跟那个法兰西斯姑姑拉家常,估计是跟小塞在一起后性情大变?其实也不是拉家常,无外乎是“伯爵你的执事还是长得那么下流”|||)   “公爵和公爵夫人,我这次来是想提一个冒昧的请求的。”夏尔突然很正式地说道。   “什么事情?伯爵请不要见外。”   站起来给微微地给对面的一家三口鞠了个躬,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姑丈,姑姑,我请求你们同意我解除与利兹的婚约。”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公爵冷冷地看着夏尔,公爵夫人惊讶地看着夏尔,而伊丽莎白的眼中,是震惊,不解,和受伤。   “夏…夏尔…你,是开玩笑吗?”伊丽莎白用快要哭出来的笑容问着夏尔。   “不,利兹,”夏尔愧疚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对不起……”   听闻夏尔的话,伊丽莎白难过地用手捂着脸哭泣。   “伯爵,您的理由?”久未开口的公爵看着夏尔。   夏尔没有因为公爵身上散发出了气场而退缩,“我不能够给利兹幸福。”   “为何你如此肯定?”   “我从小都只把利兹当成妹妹,没有办法像她喜欢我那样喜欢她。”夏尔顿了顿,“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夏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公爵夫人极少以姑姑的身份跟夏尔讲话。   “我知道,姑姑。我为我所做的感到抱歉,和愧疚。我知道这么做事伤害了利兹。可是如果我们如婚约那样结婚了,我无法给利兹幸福,我自己也无法幸福,那等于是伤害了所有人。”   公爵和公爵夫人叹了口气,公爵说:“那利兹还有什么要跟伯爵说的吗?”   闻言,伊丽莎白抬起了她满是泪痕的脸,夏尔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层。“夏尔,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喜欢上的是谁?能告诉我吗?”   “利兹,请原谅我无法说出它的名字,”夏尔感激而抱歉地看着伊丽莎白,“因为它于我,是宝藏般的存在。”(少爷为什么用“它”呢?是因为恶魔,恶魔是应该用“它”的吧?maybe。但是在别人看来夏尔是故意隐瞒性别,啊啊,确实需要如此吧….嘿嘿)   听到夏尔如是说的塞巴斯,嘴角不可察觉地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啊啊,少爷,那句话,才是我要说的。   既然夏尔那么说了,伊丽莎白只能不继续问下去,只能低下头微微地抽泣。过了一会,她慢慢抬起头,带着不舍、悲伤,还参杂有释然,说:“夏尔,我知道,我很早很早就输了,是吗?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抱着同样的‘喜欢’,这我都知道。谢谢你一直对我的温柔,对我的任性的包容,还有你带给我的快乐。祝你们幸福。”   说完便起身对着公爵夫妇,“父亲,母亲,我同意解除婚约,同时也请求你们同意。”   第一次,看到如此稳重的伊丽莎白,夏尔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能祈求她能幸福,同时默默地为她的幸福努力。   公爵沉默了一会,“既然利兹都答应了,那我也只能答应了。只是伯爵,你要清楚,你伤害了利兹”。在面对自己女儿的问题,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   “我明白,所以,我会尽我的力量帮助利兹幸福的。”夏尔如是承诺到。   再讲了一会儿话,夏尔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公爵夫人开口了:“夏尔,我希望你以后还能以我侄子的身份经常来做客。”   “谢谢你,法兰西斯姑姑。也欢迎你们去陋舍做客。”   在回程的马车上,夏尔脑海中浮现出从小跟伊丽莎白的种种,那个任性却极力地希望着他快乐的女孩。会有人能带给她幸福的吧。   回到宅邸的夏尔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公文,状似认真思考着什么,其实在神游物外。   恶魔敏锐的洞察力看出了夏尔的不在状态,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少爷。   “塞巴斯……”夏尔突然开口。   “嗯?什么事,少爷?”   “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我要一个人考虑事情。”出奇的,夏尔居然明确表达自己在发呆。(少爷:嗯?你说什么?!我说的是考虑事情,不是发呆!!……某L:少…少爷,您确实是在发呆啊……“啪!”某L被小塞一巴PIA飞……小塞:居然说我家少爷在发呆?!!)   塞巴斯小小诧异了一下,还是说了句“那少爷我先退下了”,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夏尔就一直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宽大的贵族椅上思考着某些事情。   直到晚餐的时候,塞巴斯终于意识到自家少爷在思索的不止一点事情。   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居然只吃了几口,少爷太不正常了。   临睡前,塞巴斯服侍夏尔坐在床沿上,半跪着,轻轻托着夏尔的手,问:“少爷在想什么事么?从公爵家回来了就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轻叹一口气,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这个恶魔啊。“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少爷,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的。”   抬头看着塞巴斯,红色眸子里是坚定和温柔。   “我一直在想,与利兹解除婚约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慢慢低下头,心里还是很浓的愧疚。   如同塞巴斯想的一样,夏尔是在为白天的事而困扰着。“少爷……”   “毕竟,那是那么久的婚约了……”塞巴斯刚要开口,变被夏尔近乎自言自语的话给打断了。   “少爷……”仿佛叹气般的,“您在不舍吗?”   “怎…怎么会?”夏尔仿佛被吓到般,急急解释道,“只是还不习惯罢了……”   塞巴斯沉默地扶上夏尔的颈间,再放下手时,夏尔感觉到胸前有种凉凉的感觉,低头一看,脖子上多了个坠子。   抬手把坠子提到眼前端详,白金的细链子下坠着个戒指,银色而有金属光芒的戒指。应该是白金的吧,夏尔心想。   “少爷,那个是地狱的羁绊之石打造出来的。”似乎知道了夏尔的想法,塞巴斯说道。   哦,不是白金啊。“羁绊之石有什么特别吗?”   “那个石头,有超过契约的羁绊——承诺的魔力。”塞巴斯淡淡地解说道。   承诺啊。夏尔继续仔细端详那个戒指。简介的设计,雕刻有一对恶魔的翅膀和一些浮花,内侧是一排不明的语言。   夏尔诧异地看着塞巴斯,塞巴斯明白了般说:“那是恶魔的文字,‘for my dear Ciel’的意思。”   不知为何,听到塞巴斯用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说出那句话时,明知道只是翻译,却还是让夏尔心狂跳了一阵。   害羞地低下头,假装继续看着戒指。塞巴斯看到夏尔这样觉得很可爱。   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问到:“塞巴斯,这个戒指,未免也太大了吧?”是的,按照夏尔现在的手指大小而言,那个戒指确实太大了,就连大拇指都不合适。   “哦~少爷,那个是按照18岁的您的手指宽度制作的。”   “咦?为什么是18岁?”夏尔很吃惊,塞巴斯送给他18岁时才能戴的戒指做什么。   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夏尔的手,一只手扶上夏尔的脸颊,深情地看着夏尔的塞巴斯,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那个是,我要在少爷18岁的时候,亲手套在少爷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时无法明白过来的夏尔只能看着塞巴斯轻轻地吻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撤出挂在他脖子上的挂坠——同夏尔的挂坠一样的设计。   “您明白了吗少爷?”塞巴斯继续说道,“请您在18岁的时候嫁给我。”   终于明白过来的夏尔“轰”地一下烧红了脸,紧紧抓着塞巴斯的衣服,羞愧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回答呢少爷?”   “…嗯…”几不可闻的回答,让塞巴斯喜出望外。   在心里笑了几声,用极媚惑的声音在夏尔耳边说到:“那少爷,您愿意成为我的人吗?”   夏尔默然。   “回答呢少爷?”   “啊啊!早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夏尔被塞巴斯逗得恼羞成怒,竟一不小心喊出了让自己也觉得羞愧的话语。   呵呵,少爷真可爱。“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将夏尔按倒在床上,一手扯下自己总是打得很完美的领结,一手开始解着夏尔的睡衣。   “呵呵,早知道刚刚就不要帮少爷穿上睡衣了,穿了又脱麻烦。”塞巴斯轻轻地笑了出来。   “少…少罗嗦……”夏尔害羞地强硬道,“要做不做!”   “少爷您就这么迫不及待么?”塞巴斯劣质地挑战着夏尔的底线。   “塞巴斯!!”夏尔红着脸吼到,开始反抗。   塞巴斯知道自己的少爷真的快愤怒了,再捉弄下去今天就要泡汤了,恶魔是不会让到嘴边的猎物跑走的。于是,收了原先的不正经,严肃而温柔地自上而下地看着夏尔,说:“少爷,请放心地交给我吧。”   夏尔不语,只别扭地扭开了头,微微点了一下。   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夏尔,匀称而略显消瘦的身子,脆弱得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掉。窗外的月光洒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泡在牛奶里一般,仿佛轻轻一弹就可以弹破一样,现在因为塞巴斯的深吻而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塞巴斯一直深情地吻着夏尔,轻轻地啃咬着他柔软的嘴唇。夏尔艰难地睁开紧闭着的双眼,有气无力地推了推塞巴斯。   塞巴斯不明所以地放开了夏尔,重新获得空气,夏尔大口地喘着气,有细微的声音从喉咙中飘出:“塞…巴斯……窗帘……”   转回头看了看仍然大敞着的窗帘,明白了少爷的顾虑,本想调侃夏尔“呐,少爷也会怕羞啊~”,可是转念一想,少爷那么迷人的样子万一被别人或别的什么生物看到了怎么办,莫名其妙就起了醋意的塞巴斯起身去拉上了窗帘。(某L:呵呵,小塞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吃醋~小塞(睁着腥红的眸子):你想怎样?想成为布鲁托的晚餐吗嗯?)   “这样可以了吧,少爷?”回到床上的塞巴斯开始顺着夏尔的劲根一路吻下去,夏尔身上似乎还弥漫着夏尔睡前塞巴斯给他喝下的安神用的牛奶威士忌的香味,一时让塞巴斯差点把持不住。   突然含住夏尔胸前的hong ying,舔舐着。“嗯!”感觉体内有一阵电击般,夏尔轻哼出声。   离开夏尔的hong ying,只用手逗弄着,倾身咬住了夏尔的耳朵,反复舔咬,感觉到夏尔一阵阵的轻颤。   “少爷,信任我吗?”在夏尔耳边问到,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朵上,让夏尔的脸越发的红了。   “…信…”   “那,作为您对我的信任的感谢,我会,一直一直待在您身边,直到您厌倦为止……”   “不…不许离开…我,不会厌倦的……”   “如果这是您的希望的话,我,不会离开的,我的夏尔……”低低的呢喃,句句说在夏尔的心头。那承诺般的话语,竟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抚摸着夏尔身体的手慢慢滑下,被塞巴斯抚摸过的地方,都让夏尔感觉像火烧过一样炽热。   轻轻握着夏尔的zhi nen,反复的揉搓着,逗弄着。原就因塞巴斯的爱抚而挺立着的,现在更加在塞巴斯完美的技巧下微微渗出mi ye,兴奋地颤抖着。   “…哈…啊……塞…塞巴斯……”   “夏尔,喜欢吗?”   “喜…喜欢……哈…啊!”轻声地叫了一声,释放在了塞巴斯的手里。   □后的夏尔,急急地喘着气。   塞巴斯再次俯身吻上了那瓣樱唇,右手再次扶上释放后低了头的zhi nen,带着契约的左手就着夏尔的蜜液一点点开掘夏尔的mi xue,因为手指的刺激mi xue激烈地收缩着。   “呐,夏尔,夹这么紧,我怎么进去呢?”边说边上下抚弄着zhi nen,想要减轻夏尔的不适应。   “哈啊……”   “夏尔,你的后面一张一合的迎接着我呐。”在夏尔耳边媚惑地说着让夏尔羞愧的情话,满意地感觉到夏尔的一阵颤抖,这似乎也是恶魔的一个爱好呢。   “我要进去了,夏尔,请你忍耐一下。”握着已经高昂着头已久的fen shen,对准那个总让他陷入疯狂的mi xue,狠狠的刺了进去。   “啊!”一阵抽气,因为突然的膨胀让夏尔惊呼出声。   塞巴斯也不急着动,等待着夏尔慢慢适应,虽然他忍耐得很辛苦,可是他更不想让夏尔受伤。   “塞…塞巴斯……可,以了……”   “那么,我开动了,夏尔……”说毕,塞巴斯开始缓缓地□着,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   “…别…别说得我,像是一,一道菜……”陷入欲望当中的夏尔仍不忘回嘴。   “呵呵……”   “…你笑…笑什么…”夏尔半睁着雾气朦胧的蓝眸,看着现在正在他上方运动着的男人(恶魔?),那个他爱的,爱他的,是他的执事并且是他的爱人的他的至爱。微微抬手扶上塞巴斯的脸,看着塞巴斯眼中浓烈的□,他明白,这个恶魔的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   低头看着夏尔那个艳丽的笑容,竟有一瞬间失神,俯上夏尔的耳边,吐出最简单却也最迷人的话语——“夏尔,我爱你”,字字句句都感动至心房。   “我,也爱你,塞巴斯……”   相互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反复地呢喃着动人的爱语,紧紧拥着、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啊…塞巴斯…我,我要去了……”快到□的夏尔露出难耐的表情。   塞巴斯更快速地抽动了几下,“夏尔,我们,一起……”   释放而出的夏尔紧紧收缩了几下hou xue,塞巴斯低吼一声,也将ai ye释放在了夏尔体内的深处,那是他爱他的证明。   激烈地翻云覆雨过后的两人,相拥着躺在king size的床上。   轻轻搂着夏尔,拨开他因汗水贴在额前的发丝,看着他还未褪去的红晕。突然低头亲了亲夏尔的额头,说出一句“虽然我不信上帝,可是我还是得感谢他,送给我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   因一句突兀的话而抬头不解地看着塞巴斯的夏尔,从他眼里读出化不开的迷恋。突然决定耍耍这个恶魔:“哦~你说的是我的灵魂吗?原来我对你而言仍然只是个猎物的存在。”   明知道夏尔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的,却还是郑重地承诺般说出:“不,我最珍贵的是你——我的夏尔。”   被突然而来的告白羞红了脸,只好把脸埋进塞巴斯的胸膛,掩饰自己的害羞。   听着塞巴斯有力的心跳,夏尔希望世间就在这一刻停止该多好。   伸手捧起夏尔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说到:“夏尔,从这一刻开始,是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轻轻啄了啄夏尔的嘴唇,继续说到:“你要有心理准备,永远不许从我身边逃开。”   “你也永远不许离开我。”   “如你所愿,我的夏尔。”   紧紧拥抱着的两具躯体,两个灵魂缠绕在一起,一对闪亮的戒指述说着那个永恒的承诺。   ——那夏尔,我们再做一次吧~   ——你有完没完啊塞巴斯?!!唔…嗯……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